这些…是樊女士拍的吗?”
“你承认和樊倩倩相识?”王继坤眯起眼睛。
“相识… 也算得上吧?”许教授坦然道“之前心理咨询中心与鼓山监狱做了个教育活动,我向几个服刑人员做了心理辅导,其中一个是樊女士的弟弟。那天她正好去探监,遇到聊了几句。后来,就几天后吧,我在路上遇到她,顺路载了她一程。”
他的解释完全如颜谧所料。无懈可击。
“那这份病历呢?裴玉珠的病历,怎么会在你手上?”王继坤追问。
许教授明显地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这病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应该是樊女士不知道从什么途径得到的吧?不能因为她在我车里拍照,就默认是我持有裴女士的病历啊。”
这下换王继坤一愣。没有料到还有这个诡辩的角度。
“你是说樊倩倩带着裴玉珠的病历坐了你的车,然后在你车里拿着病历拍照?”
许教授想了想“樊女士当时的心理,或许比较兴奋?毕竟…”他摇摇头“我中途离开了一会儿,照片应该是那段时间里拍的,我并没有看到。”
这样解释倒也不是说不通。
“这么说你跟裴玉珠并不相识?”王继坤问。
“那倒也不是,”许教授答“裴女士是D大校友,我与她有过数面之缘。”
“难道不是渊源颇深,还合谋杀害了颜宁吗?”
颜谧开口问的这一句突兀,召来王继坤的一瞥,但她无暇顾及,只盯紧了许教授“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王继坤张口想提醒她,又闭上了嘴巴。按理说事涉亲属,应该回避,但…算了,讯问对象要让警官回避,该向上级申诉,没申诉就先这样吧。
许教授温和的表情第一次有了崩裂的迹象。他很快调整过来,抿了抿唇“颜警官,职权不是这样滥用的。”
颜谧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许教授是心理学专家,可否请教,猝不及防之下被指控罪名,正常的反应难道不是否认和反驳吗?”
“颜警官应该再多修几门心理学的课程,以免暴露自己的无知。”
许教授此刻似乎没有教学的兴趣,只刺了她一句,便转而道“如此无稽的指控,反驳都是浪费口舌。”
这时门上传来笃笃的敲门声,颜谧起身开门,接着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当她回转时,审讯室里的两个男人都明显察觉到,她身上的气势变了。
“许瑾舟!”颜谧没有入座,她走到桌前,两只手啪地按在桌子上,前倾的身体绷得紧紧的,面上是风雨欲来的郁沉“你这个帮凶!你以为你杀了裴玉珠,你以为你毁了宋启明,就能扯平了吗?那么你自己呢?在你把那封所谓的‘遗书’提供给裴玉珠的时候,你的手上就染了宁宁的血!你这个懦夫!虚伪小人!帮凶!”
莫大的悲愤让她混身不住地颤抖,她竭力克制着,却还是抑制不住伸手扯住许教授的衣领“许瑾舟,为什么要害宁宁?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