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真伤了孩的肤，陆澹白不得不收住自己的动作，又握著女儿小小的手亲了亲，然后问：“宝宝，你的名字就叫小茉莉？为什么叫这个？”

怀里小小的人儿还在说：“爸爸，你长什么样的啊？”

小茉莉弯咯咯笑“因为我喜茉莉啊…”关于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在她满月时庄清研给取的，那会还不知小茉莉是盲人，只知这孩乖的过分，不哭不闹，连笑都不多，整日躺在小床里，就像一个安静的瓷娃娃，直到有一天，保姆折了几枝茉莉来，原本躺在床上乖乖不动的小茉莉闻到香倏然就笑了，咯咯的笑声传遍整个房间，此后小名就唤小茉莉了。

她一面说一面用手去探陆澹白的脸。陆澹白忍俊不禁，车里光线不差，她只要抬就能看到自己，为什么要要用手摸？

陆澹白了：“爸爸…爸爸请假回来的，爸爸太想小茉莉了。”

而那边小茉莉还在继续嗅，她小小的鼻皱起来，似乎嗅到了什么，追问：“你到底是谁啊？”

孩仰著，瞳仁乌黑，但…眸里并没有光。

小茉莉突然笑起来，似想通了什么，看不见的瞳仁此刻竟蹦光彩，声音也陡然极为兴奋“你！你是我爸爸吗？”

陆澹白再次愣住。他哪里是什么英雄，他差害死了自己的妻女，他罪孽重，难以自赎。

大的悲恸席卷而来，陆澹白怔怔盯著小茉莉“小茉莉，你…”小茉莉还在笑，小小的手沿著陆澹白的下往上摸：“妈妈说我记忆力可好了，我只要摸两遍爸爸，我就能记得…”

她生怕陆澹白厌恶他，害怕这个五年里终于回来看自己的爸爸又会离开，她有些无措地去抓陆澹白，可是看不见，抓来抓去就只抓了个衣袖，急得语无次，都快哭了“爸爸，我也不想看不见的，我也想跟别

陆澹白不说话了，方才不敢全心落下、生怕吓到孩的双臂，终于一圈住了小小的人，他的指尖都在颤“宝贝，我是爸爸。对不起。”

说到这她语气一转“咦，爸爸，妈妈说你还要很久很久才能回家，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呢！”

陆澹白心如刀绞，但小茉莉笑盈盈的，十分开心“爸爸为什么要对不起啊，爸爸是超级大英雄啊。”

他的笑僵在下一秒。

她虽然看不见，可直觉灵，这个空间有些闷，不是外面的香，也没有太晒到上洋洋的觉，空气里有淡淡的质气味，还有一被称作“汽油”的味…一切气味混合起来，跟魏然叔叔的车里很接近，这肯定是一辆车。

孩的心思何其锐，摸到一半就察了陆澹白情绪的变化，她顿住了手，有些难过的说：“爸爸…你是不是讨厌我不看见？”

对不起，这么多年，我才知，有一个你。

小茉莉还在那里兴奋地说：“小茉莉不怪爸爸，妈妈说爸爸去保卫地球，打外星人打怪兽了！小茉莉很骄傲！爸爸加油！”

“小茉莉…”陆澹白抱著怀里的小人儿，她小又纤细，当真如枝孱弱又可的小小骨朵，大的喜弥漫上心，几乎要将人吞没。

小茉莉翘起角，有些孩的天真得意“你上有妈妈的味。”

男人一怔，哑著咙问:“为什么这么说。”

小茉莉？小茉莉？哪有孩叫这个的。

他再忍不住，低亲吻孩的额。小茉莉也笑眯眯的让他亲，还摸了摸陆澹白下上青青的胡渣“爸爸，好扎。”

男人踌躇著没有回答，末了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非常轻柔的姿势，像抚著世上最珍贵的珠宝。

那你把我带到车上什么？”

那边微怔，不知是对她推测来了车辆而吃惊，还是对她认为自己不是坏人而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