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爹爹劳心了。”王贤本想说，我其实准备去找找司求，但想到多条门路多分希望，也就没吱声。

待把李观送走，老爹看到王贤仍在屋里练字，便踱去问：“小二，你天天练字，到底是为了啥？”

“呃…”王贤有些不知该怎么说了。他其实一直等司求表示表示，帮自己谋个差事，谁知竟如泥海，没有消息。

“爹，你误会了。”王贤轻叹一下：“我知足。”

“那是自然。”李观恨恨：“这吃里爬外的王八羔，收了何常的黑钱，竟然敢不吱声，活该这个下场！”

“没。”李观摇摇，看看老爹：“老哥哥你看要当官了，还想跟小得们抢饭碗？”

老爹却以为，他嫌书办是临时工，板起脸来训：“臭小还不知足。当年老爹熬了好几年，才当上书办的！你好了，我再让你观叔给你盯着，将来了缺就是你的。”

是他们突发善心，觉着要接济一下老上司了，而是知王老肯定要升了。而且他本来就是吏了，往上一步就是官。虽然指定不在富当官，但将来的事情谁说的准？雪中送个炭，总是有好的。

“县尊这次是风光了。”李司吏抿一小酒：“挟翻盘铁案之威风，在衙门里大刀阔斧，着实了很多事情。”

“定了没？”老爹有些着问。

“不要拿老光看人。”老爹冷笑：“我家二郎如今的字，已经可以目了。”说着翻一张纸递给他：“虽然很还生疏，但在衙门里，应该算是够用了。”

这天晚上老爹单独请李司吏来家里吃饭，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说长短，话题自然离不开衙门里的事儿。

李观接过来一看，确实是这样。心说不会是找人代写的吧。便笑：“那好，我回跟吏房说说，怎么也得给大侄谋个路。”

“书办的话，倒也可以尝试。”李观：“可是选用书吏得三衙老爷亲自考试过，才能录用。”说着苦笑：“贤侄连字都不会写，怎么能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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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李观。衙门里正式编制很少，编制内的是所谓的‘经制吏’，只有每房一司吏两典吏共三人，这是洪武爷定下的。但朱元璋显然以为别人，都跟自己一样力超人。然而各方繁杂的事务，本不是两三个书吏能胜任的，衙门为了办事，就雇了若帮着书写文件的‘书办’、帮着跑的‘帮差’，这些不在编的吏员叫‘非经制吏’，其实就是临时工的意思。

非经制吏的数量远比经制吏多得多，谁不想从临时工转为正式编制？但经制吏的编制是祖制，谁也动不得，只有缺才能递补，这次一名刑房典吏翻了船，该有多少人觊觎，也就可想而知了。

“谁知？的经制吏，卖钱换人情，都是再好不过的。”李观说着笑笑：“要是老哥不嫌弃，这次还空了帮差来，这个我能得了主。不如让大侄先着，等啥时候有机会，再争取转成经制就是。”

“呃…”老爹微微皱眉，他对衙门里的门，比谁都清楚，自然知‘帮差’主要是跑的。想一下，他摇：“帮差这活可没啥息，最起码得是个书办吧。能写能算才有息。”

“他空来的位…”老爹淡淡：“很多人盯着吧。”

“他要这个啥？”老爹大失所望。

“第一，官尾不如吏，我将来能混成啥样，还真不好说。”老爹给李观斟一杯酒：“再者，也不是我要，而是我儿。”

！

“有这分志向就好，”老爹：“我今天已经跟你观叔说了，过阵再送送礼，让你去当个书办，怎么样？”

“爹，我想自其力，一时又没法力气活。”王贤苦笑：“只好先把字练来，好找个写写算算的活计。”

“呵呵…”老爹自然听，这话里有等着看笑话的意思，但他关心的不是县尊，而是徐书吏空来的位：“有人喜有人愁，徐山那小完了吧。”

“哦，”李观挠挠：“说老哥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可惜我这个刑房司吏，也没法任命自己的手下。现在各房都盯着这个缺，把郭老三给愁的呦…”顿一下，他压低声音：“跟你说实话吧，别白费劲了，据说这个缺，已经被司师爷要去了。”

“这还差不多，我这几天追，把这事儿敲定了。”老爹这才：“以免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