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的意思是…”老娘的脸上，竟闪过一丝羞赧：“让我也一起去。”说完觉着太弱了，又恶狠狠：“老东西的，老娘不看住他，非给你一堆小娘来。”

“我们都这么大了，哪个不能照顾自己？”王贤笑：“就算是大嫂，雇个婆照顾一下，何必要老娘伺候？”

“当然是老的了。”王贤赶知情识趣：“娘已经为我们付太多太多了，再让你和老爹分开，我们就太不孝了。”

“但是你们这一窝不省心的，让老娘咋放心？”老娘又叹气，看来也真是很为难。

不得不承认，老娘这法可谓两全其，惠而不费。但真不是一般人能想来的，就算想来，也张不开这个…

“也不差那钱了。”比起老爹老娘来，王贤的厚黑功夫还是不到家“我先上就是。”

“你不是有钱雇老妈么？”老娘故意逗他。

“咳咳，我最近读书虽然用功，但不懂得地方越来越多，”王贤嗓发，一个劲儿咳：“很需要有人时时指。”

“以咱们家今时今日的地位，住他房是瞧得起他，除非他脑被驴踢了才不答应。”老娘冷笑：“让侯家人伺候王贵媳妇去吧，肯定比老娘细致多了。”

王贤这个汗啊，老爹无非就是好喝个酒，可从没敢把女人往家里领过。

“老娘伺候她？哼哼…”老娘哼一声：“家里还欠一债呢，也没闲钱给她雇婆！”说起来王家人真是奇葩，人都说‘欠债是心病，无债一轻’，谁有了钱都是先把债还上，王家人却不。说起来，这几个月项着实可观，却跑官的跑官、置业的置业，大把的往外，就是想不起还债来…

“呃…”王贤一时没想明白，‘他们三个’包括哪三位。便听老娘接着：“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王贵有作坊要打理，媳妇又怀了，他是走不了了。”顿一下，老娘终于把心思说来：“你说老娘是该顾老的还是小的？”

“她不是早就盼着这样么？”老娘哼一声：“老娘就遂了她的愿。”

其实放在以前，老娘也张不开这，但此番历经磨难，终于和老相聚，又见两个儿都立业了，王贤的婚事也有着落，她觉着自己已经完成任务了，也该为自己活几年了…当然也有很大原因，是她看着侯氏就烦。

“哼哼哼，狐狸尾来了吧。”老娘冷笑起来：“我说怎么孝心发作，支持老娘去杭州，原来是想和你林过小日了！”

“咳咳。”明白老娘的意思，王贤不禁大为佩服：“老娘要让大哥大嫂搬过去？”

“问题是，她哥答应么？”王贤无奈。

富不远，但终究是外地了。”

“银铃当然跟我走了。”老娘似笑非笑看他一：“你林也跟我走吧…”

只有在哭穷的时候，才会想起那一债。

“不要了吧。”王贤竟然扭起来：“人家跟你去杭州，还不如去苏州照顾自己老娘呢。”

“谁稀罕他个臭老。”老娘眉目间闪过欣喜，嘴上却狠狠：“我主要是为了看住他，他太不老实了！”

“娘啊，我是你亲生的吧？”王贤抱哀叫：“你们去杭州了，大哥大嫂搬去大宅了，总得留个人照顾我吧…”

“小狐狸。”老娘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就是她娘！”老娘一个爆栗捶下“你想咋办？”

“本来我想的是，带着他们三个一起走，你自己留在富。”王贤这话，让老娘受用“反正你整天不着家，离我们远近也没啥区别。”

“那是…”王贤咽下吐沫。侯家还指望大嫂肚里的孩，栓牢这段婚姻呢，自然会像小心呵护大嫂。

“哦。”王贤哪敢接茬，：“爹年纪也大了，老娘去个伴，儿也放心。”

王贤只想诚心诚意说一声，老娘威武！但他更关心的不是大嫂，便问：“那银铃和林咋办？”

“咳咳…”王贤假撇清：“儿绝无此心，而是在衙门这段时间，觉没个功名的坏，故而决心发奋图，立志十年…哦不，五年内考个秀才来！”他知老娘最稀罕啥，专拣她听的说。

“贫穷乍富的东西，别人都不如你阔气是吧？”老娘狠狠瞪他一：“王贵他大舅不是说，他家在县城里，有三的宅闲着，里还有丫鬟老妈么？”

“嗯。”王贤，不知老娘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