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敢教训丨文弼？”朱棣饶有兴趣。

“臣并没有言试探过他什么，”张辅：“不过他不想在镇抚司待也有理。一者，世人皆把他看成太的人，他担心君父不信任他。二者，因为他占了北镇抚司，等于是动了纪都督的禁，后者把他视为中钉中刺。三者，他终究是个文人，对镇抚司的黑狱有本能的抵，很难乐在其中。”

“谢皇上隆恩。”张辅：“不知臣何时动？”

君臣又说了一阵话，张辅见皇帝还有国务要忙，便起告退了。朱棣吩咐：“汉王遇刺的案，你就移给王贤吧，往后便由他全权负责了。”

“臣随时都可以发。”张辅。

“当然是越越好。”皇帝再客气，也是拿臣当的，朱棣笑：“不过还得看你的，把府里都安顿好了，自己也休息好了再说。”

“臣倒也没什么事…”张辅想一想，有些犹豫：“倒是这些日与王贤王镇抚相得宜，他念叨着想让臣跟皇上说说，看看能不能免了他镇抚司的差事，跟我去趾也成。”张辅是至诚君，既然答应王贤的事情，就不能不办。之前说过上一年半载再问皇上，但他这一去就是好几年，只好现在就帮王贤问了。

“你还有什么事，只提，”朱棣笑：“朕统统给你办了。”

“皇上仁慈。”张辅重重叩首，告退大殿，回望一巍峨森严到让人无比压抑的金殿，他知，王贤的策略奏效了，因为在杀树案上得到展，又给了皇帝下台的余地，朱棣也不再穷究不舍，非要掘地三尺，也得把凶手抓来了…

“呵呵，朕让你替朕观察观察他，”朱棣一丝玩味的笑容：“莫非你被他发现了端倪？那小猾似鬼，他说的话，不能信的。”

“别人的事情朕不，你文弼的事情朕是放在心上的。”朱棣一脸真诚的大笑：“你就放心南下吧，朕保准给你一座气派的国公府”

“是。”张辅轻声应下，又问：“那些被捕的百姓，如何置？”

“查明没有作犯科，便放了吧。”朱棣有些疲惫的闭上：“朕会下一旨意，就说孝陵殿前的公孙树枯死了，是祖宗要朕上天心，天，有好生之德…”

张辅心下一凛，不知皇帝所指是谁，不过这都不重要了，自己就要远离厩这个是非圈了，现在他最希望的，就是自己回来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

“好，钦天监看过日，说三月十六是征的吉日，你便那天动吧。”朱棣：“到时候朕给你饯行后，便也动北巡了。”说着叹气：“本来想让你跟朕一起去北京看看，选个好地方赐给你英国公府的。”

“以臣观之，他对皇上是忠的，”张辅说着笑笑：“说起来好笑，臣活了一大把年纪，却还让他给教训丨了。”

“是，他反复提了几次，而且我看他在镇抚司也过的不太开心。”张辅

“微臣谢主隆恩。”张辅忙激。

“皇上无需为臣的琐事挂怀。”张辅轻声。

煜那样的厩囚徒，竟在押解途中投死了，阮帅等人也一并陪他投自尽，此事皇帝并未怪罪张辅，毕竟人要是真不想活，怎么都能死得了。但这一消息传回趾后，却被那些趾王公大文章，张辅不得不再次请罪。

张辅便将昨夜王贤的那番话，复述给皇帝听，朱棣闻言不禁：“好一个尽人臣本分，若是大臣能都像他这样想，各安其位，为君父分忧，天下何愁不大治？”说着又叹气：“有些人就是忘了人臣的本分，才到了君臣恩断义绝的地步。”

“什么？他想撂挑？”朱棣吃了一惊：“可知天下多少人想当这个镇抚？他倒宁肯跟你去趾？”

“你何罪之有，不过是那蕃酋自寻死路罢了。”朱棣摇摇：“此番南下，朕不再给你任何指示，趾布政使司的军政，皆由你总揽，一切便宜行事，待其平定之后，朕便召你回来。”

“不能乐在其中就对了。”朱棣敛住笑容：“本来朕确实有些疑虑，用他来北镇抚司，到底对不对。现在看来，朕是用对了人，他要是甘之若饴，朕还不能用他呢”顿一下：“至于世人觉着他是谁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