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似荒谬，但对你们江西帮来说，却并非不可能”说话的是庄夫，他今日也以锦衣卫参议的份陪同纪纲过堂，其实于的还是讼师的活。“从洪武朝到现在，你们江西人基本垄断了三鼎甲和庶吉士的人选，以至于现在朝中文学之臣尽说赣语，官显贵皆籍江西。加之担任会试主考的条件十分苛刻，符合条件的人选不会太多，且十有**是你们江西的官员，你们完全可以提前约定好考题。”顿一下，庄敬沉声：“这也并非臆测，今年正月初二，你与杨士奇、胡俨、金幼孜等七人齐聚的胡阁老家中，大门闭、斥退仆，不知在密议何事？”

“过年聚会需要大门闭么？需要把从旁伺候的下人都撵走么？”庄敬冷笑。

下，本不可能瞒着守卫向外传递消息。

“当然有。”纪纲冷笑一声：“本座在今年二月初三，便经人介绍，从胡广胡阁老的公胡手中，费两千两银，买到了一份考题”说着从袖中掏一张纸，让人递给吴中：“这件事，是本座命一名叫陈周的举人，与一个跟胡过从甚密的举叫季严的行易，两人割银两的日期可以在万通钱庄查到，乃是开考前三天

“这真是荒谬，”梁潜冷笑：“我还没当主考时，哪里来的考题？”书生的特是心思细密，虽然缺少急智，在贡院中的表现比较跌份，但距离案发已经有几天时间了，足够梁主考想清楚利害，把能遇到的问题和该答的话都统统考虑到位。

双方应下，不再说这件事。

“纪大人，你认为梁大人在贡院前，提前考题，可有直接的证据？”吴中把问题扯回案上。

“咳咳…”虽然谁都知解缙之死应该是纪纲下的手，但谁也不知，这是不是自皇帝的授意。堂上的吴尚书不得不打住这话题：“今天问的是科场案，不要偏题太远。”

“大门闭是不想有人打扰，斥退下人是为了说话随便，谁知里有没有你们锦衣卫的密探。”好在梁潜早想好了说辞，面不改：“当时我们还想商量着如何营救同乡解学士，当然不能让你们知”

主审官倒也认这个解释，又问作为举告方的纪都督有何异议，纪纲对江西佬那一了若指掌，当即就指，考题是在梁潜被任命为主考之前的。

“这…”梁潜早知锦衣卫的厉害，但真被查到自己上，才受到那跗骨之蛆般的可怕：“过年期间同乡聚会，互一声新年好，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解缙被关在牢里五年，也不见你们营救。”庄敬不屑：“这说辞实在站不住脚”

“我们是想等皇上消气，过年时听说皇上有开释解缙的意思，我们这才激动的聚在一起商议如何营救。”梁潜双目泪：“谁承想尔等锦衣卫丧心病狂、欺君罔上，居然把他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