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富十一万老百姓，预备的救命粮！””魏知县正好坐在灯下，看不见表情，但单听声音，也能听他极不平静。“请诸位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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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该差这么多啊？”王贤奇怪：“是不是有人在里捣鬼。”

“是啊。”王贤：“倒要看看是疏漏，还是存心的！”他转对满血红的吴为：“告诉弟兄们，先不盘数量了，只查粮本的状况。”

“这就不好说了。”杜腾咳嗽两声：“不过浙江粮的越来越少，杭州绍兴也没余粮，不卖给咱们的粮商怎么办？”

“那是为了防防虫的。”杜腾忙解释：“快拿菜油来。”

待所有粮斛都贴上封条，汇聚到灯火通明的前厅时，天已经黑了，王贤一摆手，民壮们便将粮斛搬到车上去。

再把米一量，已经不到七升了。

“今天我请诸位吃饭。”便见魏知县面无表情。

这一库的粮都是不带壳的籼米，说就算是陈米，也该是一儿的淡黄，但王贤见这瓢里杂七杂八的成分…多的实在过分。

“好嘞。”吴为闻言大喜，众手下得知后，也是一片呼，终于可以解脱了…

盘库只是个幌，这才是王贤的真实目的。

王贤还不放心，又让吴为等人，今晚在仓库值班，自己押着粮和杜腾，返回来了县衙。

“岂敢岂敢，”众人忙笑：“我们已经吃过了。”

“就当宵夜吧。”魏知县说完，便一声不吭。差役们在厅外支起锅，用王贤带回来的米，煮了一锅大米饭。然后让皂隶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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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民壮便上前，把杜腾夹在中间，看仓库的兵丁想要阻拦，却被王贤恶狠狠的神吓住了！

“这…”众人望着面前气味刺鼻、混着稻壳、沙土的一碗饭…姑且称之为饭吧。单闻闻就觉着恶心，更别说往嘴里送了。全都

“杜大人，一共是十二斛、六石粮，这是县衙的借条。”王贤将一份借据递到杜腾面前。

惨白的灯光反照下，王贤那双眸闪着狠厉的光，他扫过一众兵丁，冷声：“今晚统统不许回家，给我把仓库看好！要是一差池，全都死无葬之地！让开！”

王贤抓一把黄的大米，嗅到了重的霉味，他冷冷看一杜腾：“这米也太陈了吧？”

“呵呵…”杜腾哆嗦着厚的腮帮，不停汗：“这么多个库，近万石粮，难免有疏漏。”

从方才开始，杜腾就面惨白，颤抖着不敢去接那借据，仿佛那是块烧红的铁板。他哆嗦着嘴，可怜兮兮的望着王贤，颤声：“兄弟，放我条生路吧…”

一声断喝之下，库兵们竟真的让开了…

“吃！”魏源重重拍案，咆哮起来。

县衙后衙里，今夜灯火通明，魏知县已经得到报信，命人将周洋并本县另两个大粮商押来。他尤气不过，把李晟和刁主簿也唤到了厅中。

“杜大人此言差矣，”王贤面沉似，声音十分柔和：“我正是要救你的命。”说着看看他那张油光光的胖脸：“不然我要是白天招摇过市，让全县父老知，他们的救命粮成了这个鸟样，你说他们会不会吃了你？”说着一挥手：“护送杜大人去县衙！”

有民壮上拿来筛，将一斗米细细筛了一遍，当簸箕里只剩下大米时，地下的大布上，已经落了稻壳、枯草、土、还有白灰块…

“筛一下！”他面无表情的看一杜腾，见这死胖的脸有些发白。

想不到的是，粮仓里竟然常备菜油，一个老斗级…就是仓吏里的役夫…很快端了盆菜油过来。那人把脸洗来，果然是吴为，朝王贤呲牙：“大人，能不能对上数两说…您还是先看看这些粮吧。”说着将个大瓢端到王贤面前。

民壮们用完全中空的竹筒，每一个粮槽底，然后将取到的粮，汇一个写着相应库号的斛中。

“这样啊…”王贤，这时候，一个浑灰土的人形来，一边咳嗽一边骂：“太缺德了，往米里掺沙土也就罢了，还掺石灰！”看形、听声音，应该是吴小胖无疑。

待到杜腾和那些粮斛押到，但凡参与过倒买倒卖官粮的人，哪还不知东窗事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