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也挺可怜的,好多次我看到爹在一边时,偷偷地抹着泪。俗话说,少时夫妻老是伴,我们还是让她们搬回来住一起吧,这样她们以后也才互相有个照应,有个伴好说说话。她们今后吃的用的,我们兄弟还是二一添作五,决不亏待她们。你看怎么样?弟弟知道他心里的算盘,只是不当面说破,笑了笑说,你都想好了,我还能说不同意吗?不同意不就是忤逆不孝了,我可不愿担这恶名呀!九哥知道弟弟并不蠢,这回放火是自己,打火也是自己,也觉得有些理亏,便又急忙解释说,我这不在和你商量吗?要是你不同意,就还照原来的样过。只是有些太对不起父母了。弟弟赶忙抢过话头说,我没说不同意呀。好吧!就按你说的办。
九表在七十年代初,大伙选他当了生产队长。其实大伙选他当队长是有原因的。他之前是杨五保当队长,杨五保是个的的道道的好人,为人正直,办事公道,不贪不占,不得罪人,就是人太老实厚道,经常被人欺负。那时时兴搞一平二调,大队和公社经常到生产队来调人派款拿物,平调任务来了时,他总是一句困难的话都不说,上级怎么说他就怎么办,从不讨价还价;上级在分发救济粮款时,其他队的队长都趁机摆困难讲原因,想方设法的为自己队里多争点,也正是肯哭的孩子有奶吃,而他同样不争不闹,给他多少就要多少,为这大伙跟着他没少吃亏。后来大家想到了九表孙玉良,心想让他当了队长,以后肯定是不会再吃亏的。就这样,大家只得忍痛要杨五保让位,让孙玉良坐上了生产队长的这把交椅。
九表当队长之后,果然不负众望,队人再也没吃亏了,还经常占到别队上的便宜。
一次,大队准备统一修一条水渠,拟把水库的水引到各队,以保证天旱时有水灌溉。水渠有一半要经过我们生产队,要占我们的土地。这时九表说话了,修渠是给全大队灌溉,占地却是我们的,这总得有个说法吧,不然就太不合理了,我没法给大家解释。大队书记说,就这点小事,你就讲点风格吧,给大家解释还不是你的一句话。再说,从你这过,不是也说明你们受益的面积大吗!书记万没想到他会提这样的问题,要是杨五保当队长,就是全占他队上的地,他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九表见书记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又说,要解释还是你书记给社员们解释吧,要是社员都没意见,我也没意见。要是社员不同意我就没办法了。
书记一听,知道遇到难题了,这是他们在开支委会研究时没想到的。于是他问九表,那你说怎么解决才合理?我听听你的意见。
九哥说,要最合理,就是把要占的土地一丈量,再一平均,看一个队要出多少,没占地的队或占得少的队,就拿出土地来。如果不这样,也有第二种办法,那就是保证我们队上以后要优先灌溉,免去这次修渠道的出工和以后对渠道的维修。
书记为了让渠道快点上马修通,也没考虑那么多,就说,第一种办法太复杂,就按你说的第二种办法办吧。九哥说,那我们是不是要签个协议?书记又说,搞那么复杂干什么,你把你刚才说的写出来,我签个字不就作数了。
就这样,九表的一番话,把书记也装了进去,就是土地到了户的现在,我们队里还依然享受着他的这一胜利成果:只管用水,不用管渠道的维修。
常言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即便像九表那样聪明透顶的人,也难免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并且他的这一失蹄,把腿都给弄折了。
一次,在公社开会,他正在台上发言,给大家介绍合理密植的经验。他女儿是公社的团委副书记,半脱产干部,也是与会者,就坐在台下。当她爹正讲着密植就得先打索,打索的好处时,女儿知道爹是在说谎,便站起来说,我爹在说谎,他除在路边上和过路看得到的地方打过索外,其它地方都没打索。女儿这一说,坐在下面的人立即炸开了锅,有人站起来问,是不是这样的?你刚才是在说谎骗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