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着园里木枝丫略显杂的错其间，因为疏于打理而显得愈发一副曲径通幽去的繁复景致，倒是正好对上了季霄白之前所说的那句，这别院几乎没有别的旁人了。

看到凌楚思手里抓着笛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有郁闷和小委屈的扁了扁嘴，季霄白忙转移话题：“我那别院快到了，过了洛城内的雒，前面就是上林坊了。”

“天燥、小心火烛--”远传来的这阵悠长的打更声，愣是不巧的打断了季霄白刚刚开了个的话语。

“…”季霄白一时语，见凌楚思仍旧眉弯弯、笑意的模样，方才有些无奈的笑着承认：“好吧，其实是我听闻隋帝杨广似乎有意迁都洛，所以趁着这会儿有数万富商贾云集洛城的时机，提前在洛城中置办了一别院。”

刚刚所说的上林坊的别院，又该作何解释？”

“嗯？”凌楚思眨了一下睛，好奇的望着他“什么事情？”

“石之轩。”季霄白同凌楚思并肩走在一起，两个人在别人家的房上也是如履平地。

--其实季霄白心里想到了，但是没好意思开说的是，主要问题还是在于凌楚思现在的个有矮。

“哦，原来如此！”凌楚思若有所思的了，也没继续追问季霄白这消息是从什么渠得知的，毕竟，照后世的历史记载来看，洛在隋朝时便早已和长安并称二都，等到后来，隋炀帝杨广的确是真的把都城迁到了东都洛城中。

季霄白带着凌楚思去了后面一满是桂的院落中，随解释：“当时买下这座别院的时候，也没想着布置什么正院、客房之类的东西，你就住在这里吧？我

“我们，很像是鬼吗？”凌楚思抬看向季霄白，一白衣胜雪、站在漫天星月光辉下姿从容微微笑如芝兰玉树，他这个模样，走到哪里也是一副翩翩浊世佳公的派。

这别院看似小巧，却内有旋即，已至秋日，院中草木却依旧枝繁叶茂，绿意盎然。

另一条街上的一个打更人远远的看见这边的房上有一一低、一白一暗两个形仿佛就这么轻飘飘的漂浮在了半空之中缓缓而来，顿时吓得浑一哆嗦，就连嗓里喊来的悠长清晰的调都变得抖了抖，直接破音了。照打更人一直习惯的路线原本正要往这边走，这会儿却是心里一个劲的打鼓，闭着睛就生生的转了个大圈，中练练念叨着“大鬼小鬼排排坐、平安无事喽…”直接朝着反方向忙不迭的打更去了。

等到季霄白和凌楚思两人直接翻墙了季霄白在东都洛的这别院时，东边地平线的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

“…”内功厚五锐的凌楚思和季霄白同时停下了脚步，心情有些复杂的看着远那个一阵风般堪称是落荒而逃的打更人略显瘦小佝偻的影。

跟着，凌楚思又笑意的打趣了一句：“这次后面没有石之轩追杀就还好！”季霄白听了只能又是一阵苦笑，知凌楚思是在揶揄他三年前在五羊城的茶馆中负重伤，更是险些丧命于石之轩手中一事，不过，他倒是也不介意这些，而是转而对凌楚思说：“对了，我刚刚在净念禅宗的寺院里就想要同你说，却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若是换成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成年人走在旁边，别人看见了只会当成是两个昼伏夜的江湖侠士，可是，有凌楚思这么一个正常情况下明显不应该三更半夜门的“小孩”差距加上衣服的对比太烈，这极其明显的不协调，自然很容易令人想到形式各异的鬼怪之类…

凌楚思又低看了一自己，一袭玄紫相间、银边缀的万定国装，明明看着也还可以啊…季霄白也是哭笑不得，摸了摸下，沉片刻，才若有所悟的说：“大概是因为你我二人上的衣服一黑一白，矮相差又悬殊，所以看上去比较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