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jin急调查

造纸工是第一个向警方报告看到过失踪游客的人。

“你是在他们失踪前还是失踪后看见他们的？”警察问。

“应该是失踪前，”造纸工答dao“不然我怎么会告诉你我看见过他们？”

他们站在造纸工房前，房子是一间有六gen柱子的屋子。那些游客曾来参观过他是怎么造纸的：他提起一只桶，把捣碎的桑叶倒在有木框的丝布上，接着他拿起一把木铲，将“黏土”均匀细密地抹在布上。

他现场示范给警察看，还拿了一点huaban和蕨类植wu洒在丝布上，显得鲜艳迷人。

造纸工说那个带着一条狗的漂亮小姑娘非常喜huan这东西。

他走向另一个已经晒干的木框，揭下一张cu制纸，这zhong纸在mei国的文ju店要卖到十mei元。你能相信吗？十mei元。无论如何，那是他们告诉他的，尽guan他只要了他们一百块。

小女孩刚拿起一张纸，那个中国女人，想必是她妈妈，便要掏钱买下来。那女孩什么话也没说，甚至没有看她，就像她妈妈不存在一样。女孩发现了用同样的纸zuo的遮yang伞，这东西在游客中很受huan迎。中国女人又想给她女儿买一把，仅仅是因为女孩朝它看了一yan。在她妈妈付钱之后，小女孩笑了——虽然还是没有看她——我告诉你，mei国孩子太容易讨好了，而他们要选的东西也太多了。

雪茄烟厂老板也说mei国人来过。他知dao他们是mei国人，因为没有一个人xi烟，并且他们对上了漆的雪茄盒，似乎远比里面装的雪茄更为赞赏。他们礼貌地看着女工们制作雪茄。

此时警察停止询问，开始赞mei一个特别可爱的女孩。这女孩有一张甜mei的脸庞和猫一样大的yan睛。她取chu一片唱片形的雪茄叶，熟练地把烟草和木质gen的混合wu，还有多层玉米壳zuo成的过滤嘴卷起来。

老板使劲回忆着：一个留长发的高个男人买了一打雪茄，是为了可以免费获得一只雪茄盒。当他点燃一支雪茄开始xi时，有个黑人女人十分沮丧。还有一个相当年轻的女人，在脖子上开了一台呼呼运转的小型机qi。

雪茄厂老板总结dao：这些外国人看上去十分古怪。

几个丝织厂的女工也肯定地说，她们也见过这些外国人。她们的工作是从蚕茧中缫chu丝来。她们说有个黑人女人和一个粉红setou发的女人非常好奇，还问了不少古怪的问题。她们问到她们的工作时间。

“只要是有yang光就工作，”纺纱女工答dao“黎明到黄昏，天天如此。”

“那么工资呢？”

“每天两百到三百块。”——还不到一mei元。

那如果她们生病或是受伤怎么办？会支付给她们多少钱？

“不工作的日子当然没有钱。”

她们告诉她。这些问题多么愚蠢！警察也跟着点tou。

丝织厂二楼要吵很多。这里都是年轻女人，因为是织布女工，必须得有力气cao2作织布机。她们说那个黑人女人十分惊讶于她们的技巧，游客认为她们的shenti几乎是机qi的延伸。

一个年轻女工迅速地将双脚在织布机的内外踏板上来回移动，舞蹈似的把脚弯曲成弓形。同时她的双手以另一个节奏工作，用恰到好chu1的力量牵引一串细线，让穿线机往复运动。

这项工作要求极高的注意力和协调xing，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将min锐的目光保持这么长时间。从破晓到黄昏，女工可以完成整整一码长的，图案jing1巧复杂的丝绸。这些丝绸以十mei元的价格chu售，给公司赚取了丰厚利run。

她们告诉那个黑人女人，她们喜huan这项工作，始终不变本shen就是一zhong满足，每天看见同样的织布机和线轴的平静，shen边相同的工友，相同的木墙和高高的屋ding。只是偶尔会有雨水敲打屋ding，像神的手指的声音，这是小小的，但是令人愉快的侵扰。

其中一个女工告诉警察：一会儿工夫之后，他们就不见了，只留下qiang烈的气息。一定是被神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