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买了份号称中国比萨的“乡
佬烧饼”挤着买的人很多,哈尔滨人喜
扎堆儿。烧饼确实风味独特,
脆酥香。边走边吃,一面想着从小到大曾经同坐过的亲人、邻居、老师、同学、朋友、恋人…几句词漾漾地涌上心来:“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几声彩铃打断了我的迷思,低一看短信:“
啥呢?土老冒。”一片霓虹灯突然亮起,乃发现烧饼已经吃完了。我轻轻地添一添双
,不留下一粒芝麻。
我忘了带墨镜,便俯首钻一条胡同。不料一声责问扑面袭来:“你还要往哪儿走啊!”抬
一看,竟然是
中同学潘冰——现在是锦绣电
的潘总。便到她的办公室同坐了一会儿,拿了上次聚会的合影。聊起她当年的同桌魏乃清——我给取的外号“为
情”还有白泉、王军等。潘冰说找到郭伟啦,还说赵晓明从加拿大回来,
个绒线帽,模样几乎一
没变。可惜我不能多坐,一连串要办的事情等着我。告别了开始发福的潘冰,想起20多年前她像个小瓷娃娃似的,现在孩
已经跟我们当年一般大了。
随手翻翻空中杂志,恰看到苏轼写的《绛
》:“与谁同坐,明月清风我。”苏老大似乎不喜
跟人同坐,但我喜
。那么我愿意与谁同坐呢?金农有首题画词曰:“记得那人同坐,纤手剥莲蓬。”好
的意境。我也曾有过那样同坐的人——当然不只是纤手,
细胖瘦黑白的都有。但是一个个都渐行渐远了。我最要好的兄弟——
三八时代的同桌肖麟,已经鹤归千日了。正应了我大学时写的诗:“当年满座风
,几许明宵共泛舟?”如今,
与三五老友月下同坐,已经是十分奢侈的事了。怪不得我那么喜
到小饭馆里吃拉面、吃凉粉、吃
串,原来我是要与他们同坐——与那些
声大气的民工、蓬
垢面的民妇,我从他们的
笑打闹中看见了我的朋友,我由此知
我切实地活在人间。
怀着这样的思绪走在冰城的街,竟然又多次被行人认
。东北人真是直率,有的脸对脸
上来问:“我昨天看你跟窦文涛在电视上啊,怎么一下跑这儿来啦?你,你是你吗?”
的兄弟
妹之中了,
觉那真叫“如坐
风”用东北话说:“一块堆儿坐吧,装啥王八犊
啊。”
到哈尔滨是路过,只有几个小时的自由空闲。给几位旧雨打电话,不是空号就是关机。王老善办公室没人,手机说是空号。老倪更绝,全国百城市里大概只剩他一个还使用呼机,人家寻呼台为他一个人还得开着。于是,想跟老朋友同坐片时的愿望只好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