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冷声：“白绣锦，这个世上，总是有人会犯罪。所有的罪行，或许都是有原因的。但是，再悲惨再合理的原因，却也不能堂皇到，可以让你犯的罪是无辜的。白家，以及那些无辜人的血，将是你永生的罪孽。”

“那又如何？我复了仇！白素萱，不要以为你会好下去，告诉你，我会看着你的。你所这一切，也许都是给别人了嫁衣裳。你，还有白若衾的孽，你们都不得好死！”白绣锦笑得冷。

“你知吗？颜夙他现在，已经不再你，她的是我。我曾经怀过他的骨，你有什么？你当年约他私奔，他没有走，为什么，他舍不得自己的一切，因为他不够你。可是现在，他愿意保护我。而颜聿，他也不再你了，他现在的是为秦玖的你。白素萱，你注定失去所，悲凉而死！”

这声音在暗沉的牢中回，秦玖眯望向白绣锦，淡淡笑了。倘若是以前的她，或许会冲上去想要掐死她，但现在，她不会了！

她将这一切怨恨埋在心底，埋得久了，便生了发了芽，长成了郁郁葱葱仇恨的大树。

她的经历很悲惨，她母亲也死得很惨。她对她们母女很同情。可是无论她们多么惨，都不值得白家和那么多官员为之付灭门的代价。

白绣锦闻言，脸有些惨白。

那个少年，是那样的俊，那样的儒雅。几乎是第一次见到他，她便动了心，可是她心中知，他里本就没有她。他没有看到她，甚至从来没有注意到她。

她的母亲也是个才女，她自小学得她母亲的技艺，作画、刺绣、抚琴，这些她都会。但是，她知，就算她会，就算她比过了她，她也依然会压在她的下面。

多么可笑啊！“白素萱，你抢了我的一切，所以，我要你，还有白家的所有荣耀，都化为尘土，我作到了。”苏挽香，不，白绣锦，说完了这一切，侧首望向秦玖。

可她并没有一丝的激。

她才是他的大女儿，她才是白家的大小，可是，她却只能着别人的份苟活。

她看着他和白家小恋，看着他们卿卿我我，她的心在淌血，这一切，原本都该是她的。

她一直坐在木板床上一动不动，犹若森暗影里的一尊雕塑，犹若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直到最后，当她面对着秦玖，说一切都是她的时，她脸上终于现了一丝波动。

那么多无辜之人的血，难就只为了祭奠她母亲一个人一场执着的情？她相信，只要母亲找上门来，或许她早日说世来，父亲不会不负这个责任的。

白家大小很得里白皇后的，十四岁便开始协助白皇后事，她是女尚书，统领着素衣局。她端庄娴静，才华横溢，她是京中有名的才女。

原来，苏挽香的容貌才是她的真容。原来，当年在她边的白绣锦，不光份是假的，连那张脸也是假的，原来白绣锦这个人从至尾就是欺骗，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谋。

这荣耀，这铺满鲜的锦绣的人生，本都该是她的！

外开恩，收了她义女。白素萱叫她妹妹，因为她所的份是崔铭铭，她比白素萱要小。

原来，她们是妹。

每日里，她看着白家小，她恨！

她毫不怀疑她说得都是实情。

她恨！

只是一个被仇恨所主宰的可怜之人罢了！

他们夺了她的锦绣人生，却还为她取名叫白绣锦，说希望日后她的人生一片锦绣。

她常常想，这一切，原本都该是她的。假若当初，嫁给他父亲的人，是她的母亲。那么，这一切都是她的，是白素萱占了她的。

“那个隐在崔家的老，他是天宸宗的人吧！白家当年那场血案，你和天宸宗甚至娴妃都是有勾结的吧？”秦玖冷声问“说到底，你也只不过是天宸宗利用了而已！”

秦玖望着暗影之中，白绣锦那张充满了仇恨以至于有些扭曲的脸。

后来，她遇到了颜夙。

你注定失去所，悲凉而死！

她望着白绣锦那双灼灼闪光的睛，这是她第一次认真地打量她的睛。倘若，当日回京那一日，或者，在祈雪节上，她能认真地看看她的，或许真能早日发现，她确实和她是有相似的地方。也怪不得，枇杷说她和原来的她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