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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2/5)

“来,咱们坐这儿。”顾晓鹰边招呼着小莉,边把几张钞票冰箱上的一个木制信箱里。小莉疑惑不解地看看哥哥。“来客每人自动钱,这是一通宵烟茶冷饮的开销。”顾晓鹰指着桌上的吃说“自己要什么拿什么。”

“有意思。”小莉快活地笑了。

他腮上的肌神经质地抖了抖,慢慢伸手拿过那枝红蓝铅笔,冷地眯着,手一用力,把铅笔撅断了。

“怕什么?又没人知是我送你的。”

现在,这枝大的红蓝铅笔只压在几张每个老百姓都有权看的普通报纸上。

“怕什么?”

来,低眉垂手站在门

房间很大,像个大教室。门靠墙竖放着一张收叠起来的乒乓球桌,想必这里原来是主人的乒乓球室。外面最靠门的地方是舞池。往里房中间,放着两排共六张小圆桌,靠墙放着两个东芝牌大冰箱,一个酒柜。人们闹闹围坐在圆桌旁,有人是刚刚舞罢,汗漉漉的,边说笑着,边打开冰箱酒柜,自取自酌着冰镇啤酒、汽、柠檬、可可乐,或者喝咖啡、茶,桌上放着各级香烟和五颜六糖。

不不,我不要。”小兰像个可怜的小羊羔,害怕地后退着。

他的目光在写字台上停住了,凝视着。一枝大的特号六棱红蓝铅笔。他最用这特大号的红蓝铅笔。过去,这枝红蓝铅笔总在案上压着一摞摞机密文件。他行伍,不通文墨,不喜读书看报,却用这枝大的红蓝铅笔批示各文件,签很大很的名字。那常常使他到一号令千军、权柄在握的派和气魄。

“您让我收拾什么?”她声音很低很细。

小兰怯惧地看了看凌汉光,连忙说:“我明天还要上班。”

凌汉光气地在椅上。这个和他结婚不到二十年的后妻什么事都来。他目光混浊恍惚,冷漠地缓缓扫视着房间。房间很大,灯光显得昏暗,到是令人窒闷的影。沙发,茶几,大衣架,书柜,屋角靠着、挂着的各各样的钓鱼竿,卷成一束垂下的紫红丝绒窗帘,绿沉沉的地毯…一切都是死气沉沉,难耐的寂寞。

“不要,请个假怕什么?”凌汉光小声说。

小兰影一样无声地走了。

“没事我走了。”小兰低着慢慢往外转

“先别急着走,我有一样东西送你。”凌汉光说着拉开屉,拿一个致的表盒。

冷冷盯视着凌汉光:“哼…等会儿我再来找你算账。你等着!”

凌汉光看着她。小兰是苗条的、小的,整个羔羊般绵柔顺。汗正沿着她耳下来,她的耳,她的脖颈,她的微的锁骨,都被汗濡了。她好像比过去瘦一些了。

“噢,有事我再叫你。”凌汉光不自然地说。

她是个很容易被闹场面刺激得兴奋起来的姑娘。

“噢…明天你陪我一块儿钓鱼去吧?”凌汉光在灯光下打量着小兰。

小莉同顾晓鹰一踏房间,就了一个喧嚣的境界。彩扑,声狼扑耳,气扑面。前的这伙人正在迪斯科,令人兴奋的烈节奏。一张张面孔在前晃过,男人的、女人的裙在纷地甩着,手在转圈挥舞,腰在左右扭动,人在叉旋转,空气中充满着腾腾的汗气。两台落地风扇嗡嗡摇着从两个方向来。有人从面前舞过,一边打着榧一边笑着和顾晓鹰打招呼。顾晓鹰一一致意。小莉跟着哥哥让开舞的人群往里走,同时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整个房间。

“我不,不…”因为惶恐,小兰在微微发抖。



这个周末聚会太有彩了。她双手理了一下发,左顾右盼地坐下了。

“不不不。”小兰抖得更厉害了。

这时门开了,凌汉光吃惊地抬起,窘困地呆住了。面前站着横眉冷目的妻。凌汉光嘟嘟的下腭哆嗦了一下。他对这个比他年轻二十多岁的、胖胖的后妻很有些惧怕。她沉莫测地打量着房间里的情景,几秒钟难堪的沉默。

从牙齿里把话挤来,砰地一摔门走了。

“不,不,我再也不…”小兰咬说“您有什么要收拾的吗?没有的话,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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