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赵世芬回到家洗漱完了，就挨着女儿睡下了。

卫华还在台灯下坐着。他在备星期一的课。他左手撑着额tou，钢笔在本上刷刷刷疾书着，填满一行又一行空格。他不愿yan前chu现空格。他不停地去填补它。然而，他突然发现自己用错本子了，停住笔，哗嚓嚓把写下的几页都撕下来，然后换本重写。写完了，他不知dao还应该找点什么干。他慢慢转过tou。双人床上，赵世芬睡得正香。靠这边留着一条空儿，是他睡觉的位置。

这是他的妻子？他常常怀疑这个现实，怀疑自己当丈夫的权力。

她在睡梦中仍显得漂亮。此时侧躺着，脸颊压着披开的黑发，穿着无袖白背心白短ku，腰间裹着一条小mao巾被，luolou着丰腴的胳膊和大tui。那姿势显得她很mei，也显得她很舒服。她脸上还隐隐浮着一丝微笑，梦中的微笑。笑什么？当然不是冲他笑的，大概是冲那些风度优雅的舞伴笑的。

她也曾冲他这样笑过。那是七年前，他们在陕西宜川地区的一个小工厂。有一天，她突然来找他借书，在他脏luan的单shen宿舍里站着，冲他这样妩媚地笑着，而后又接连几次来，一次比一次更妩媚，han意是明显的。当时，他有些受chong若惊，因为她在厂里漂亮得引人注目，不少男人死盯着她，而他自己长得不好看。面对她的亲热，他绝不敢tou脑发热。他知dao她chushen不好，而且知dao她若不是和负责招工的干bu搞了点暧昧，招工进厂lun不上她。还知dao她为调工zhong，和劳资科的tou儿也有点那个。至于到什么程度，就传说不一了。她进厂后还和不止一个人谈过恋爱。

这次爱上自己什么了？爱自己的chushen？爱自己老高三的文化程度？爱他已经重新工作的高干父亲？爱他有可能调回北京？他清醒而且警觉。他对这样的女人是有惕怵的。然而，她的热情，她的妩媚，她的楚楚动人的mei貌，都远不是他能抵挡的。

他们第二年结婚了。又过了两年，通过他父亲的关系调回了北京。

他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到妻子shen上。她在睡梦中伸手搔了搔脖颈，然后稍稍转动了一下shenti，张开手，有那么点仰睡了。她的xiongbu在微微一起一伏，隆起的Rx房在背心下波动着。一条tui伸直，一条tui弯着。他gan到一阵冲动掠过shenti，那是有些自卑的shenti。

他站起来，到脸盆架旁边洗脸。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碰过她了，她不让。

他一边洗脸一边还gan到shenti内微微搏动和扩散的冲动。他xiong中突然涌上来一阵qiang烈的厌恶。那是对自己的厌恶，也是对她的厌恶。他厌恶自己这样委曲求全的懦弱，没有男人气。他厌恶她的轻浮，厌恶她的放dang，厌恶她的浅薄，厌恶她的凶悍，厌恶她的自私，厌恶她的市侩气。他gan到浑shen很热。他脱下背心，站在立柜的穿衣镜前ca着shen子，他看到自己很矮的个子，很宽很短的上shen，平板难看的xiongbu，一gengen肋条，还有难看的脸。他一边ca着，一边呆呆地看着，动作也迟滞下来。那抬起胳膊ca拭腋下的动作多蠢，多令人生厌啊。他咬了咬牙，转shen去洗脚。坐在小板凳上慢慢洗着。

他准备躺下了。赵世芬的一只手臂张开放在他的睡位上。他仇恨地看了看它，然后拿起她的手臂轻轻放到她shen边。她的手臂tang热柔ruan。又有一丝冲动从他ti内掠过，同时便又gan到对自己、对她的厌恶。他在她旁边躺下了。

赵世芬的shenti散发着tang热的气息，能听到她轻微的鼾声。

他yan前又浮现chu她在舞厅外投来的厌恶目光。他xiong中涌上一zhongqiang烈的仇恨和恼怒。“你离我远点。”“讨厌。”“不许你碰我。”…她那一次次的谩骂又都纷纷闪现chu来。他又gan到浑shen发热。台灯还没关，略看上两页书，睡吧。

赵世芬翻了一下shen，侧躺过来，把一只手放到了他xiong上，把一条tui压到了他tui上。她那tui的重量，她的肌肤的柔ruan质gan，它的tang热，一下使他呼xi急促起来。她的鼻息扑在他的脸上，她shenti的热力烘烤着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过tou看了看她的脸。凶悍的妻子在熟睡时只剩下妩媚的憨态。她的几gentou发轻轻搔yang着他的脸。

他一动不敢动。就这样，他躺了好一会儿。

shenti的接chu2也许是最单纯、最直接的接chu2。她放在他shen上的tang热的手臂和tui，她均匀的呼xi，她烘围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