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李恬放下车帘，神情冷漠中透着丝狠意，极脆的吩咐悦娘，悦娘轻快的笑了一声，纵下车，从路边掂量着选了块合适的石，稍稍眯着睛，盯着疾奔而来的丁七，掐准了时机，手里的石如星般扔了去。

“你才看了几本书？恬恬咱们不理她，说到这闹事，这几天京城最闹的事，你们听说了没有？一个姓什么袁的秀才，写了戏，竟要卖十两银一个人，偏还有人买。”林珂的话题和兴致都转移的极快。

离开法台寺走了两刻来钟，悦娘掀起车帘探来，先重重叹了气才开：“那蠢货追上来了。”李恬转掀起后面的车帘，离车一之地，丁七一艳丽的粉长衫，不停的挥着鞭在上，急如星火追上来。

“咦！”林珂惊讶的眉都要飞去了：“你便宜卖…那戏是你的？”

“咱们一会儿悄悄下山，不必理会他。”李恬盘算了一会儿吩咐，熊嬷嬷答应一声，从偏殿去让人备车，悦娘陪着李恬念完最后几卷经，李恬了帷帽，和悦娘绕到偏门去上了车，往京城回去。

丁七被摔的惨叫连连，后面小厮大惊失，下连抱带扶拖起丁七，丁七双手捂着连声嚎的没人腔，幸好这条路上人来人往极闹，几个小厮连求带银，总算从一支商队手里借了辆车，将丁七放到车上，急赶城寻跌打大夫诊治去了。

有的楞青，死到临都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熊嬷嬷嘴角往下扯了扯鄙夷。

袁秀才的新剧一场演，定在了桑家瓦的牡丹棚，前七八天起，就满城贴起描画细的告贴，王掌柜又在各家小报使了银，送了各式各样的消息儿过去，家家小报天天都有关于袁秀才新剧和姚纤纤等人的或真或假的消息儿。这小报和朝廷的邸报，都是京城中上等人家必看的东西，也就两三天的功夫，这新剧就成了京城街巷尾最大的新鲜事，这剧是袁秀才写的本，是姚纤纤和周二郎演的男主角儿，这还不是最惹人议论的，最让人议也最让人想伸长脖看闹或是看笑话的，是那看戏的价钱，竟定了十两银一个人！这样的价钱，简直算得上是前无古人了。

石一丝意外也没有的砸在丁七下疾奔的骏前骨关节，那痛的一声长嘶，前扬起，将瘁不及防的丁七掀到了下，前落下时，直接往前扑倒在地上，也亏的丁七是被掀在了后，不然那轰然倒地时非压他个半死不可。

俞瑶芳没接话，只看着李恬，李恬笑：“反正有人愿意买，十两银我还是便宜卖的呢。”

李恬一浅青衣裙，和林珂、俞瑶芳一起坐在青桐院上房檐廊下，喝着茶吃着小说闲话儿。林珂蹬扬手伸了个懒腰慨：“天真好！我就是最喜天！”

“嗯，”李恬肯定的了下，林珂一下起来：“你怎么能排戏？怎么能这样的生意？那是贱业，你一个门贵女，一个未门的小娘，还要不要名声啦？唉呀呀，这可怎么办！？”

“不喜就不喜，喜就是喜，没听圣人说嘛，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俗就是雅，你只喜你的，瑶瑶怎么说呢，她还嫌咱们不学无术呢，咱们就由着本心，是真名士自风！”李恬笑，林珂连连拍手：“就是这意思！听到没有？我这是大雅，是真名士！哼！”林珂得意的冲俞瑶芳抬着下‘哼’了一声，俞瑶芳笑倒在摇椅上，着李恬笑问：“圣人什么时候说过大俗就是雅？我怎么没看到过？”

“我可没说你俗气。”俞瑶芳抿嘴笑着摆手，林珂直起上叫：“你说但凡素雅的东西我都不喜，不就是说我俗气么！”

“五娘那句话说的好，这猪一样笨死的人多的是，脆我去成全他…”悦娘话说到一半忙又转了：“就是成全也得委婉些。”

“那你喜素雅的东西？”李恬看着林珂问，林珂闷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就是喜不起来。”

“喜就喜了，怎么还咬牙切齿的？”李恬笑，林珂着俞瑶芳恨恨：“是她呀！前儿我说最喜天了，她就笑我，说凡闹鲜艳的东西都是我喜的，她嫌我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