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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2/5)

梁曼诚呢,拿着一份基本生活费,时不时地找些活。这些年里,他当过厨房设备推销员,业保安,工地上的临时监理,绿化保洁员,甚至还给机关值过夜班。有一份活,多一,日消磨得快一些。而更多的时候,他找不到活。五十朝上的年龄了,找什么样的活,人家都会用一挑剔、嫌弃的目光瞅着你。瞅得梁曼诚心极不舒服。这些日,他又闲下来了,连一份夜间帮人家值班的活都保不住,整天待在家里,那滋味真不好受。恰好沈若尘昨晚上又来了一个电话,劝他说,去玩玩吧,和当年那些知青伙伴们见一见,还是蛮有意思的。你没听有人把一首歌的歌词改了嘛:“再过二十年,我们难相会。无论你,无论我,我们都要变成老和老太…”正是沈若尘这番话,使梁曼诚来到了这个赴云南上海知青的聚会场所。

定他和另外五名工作人员作为未来建筑工地的监理留用,工资、奖金原有平支取。

他没想到来的知青会这么多,男男女女,胖胖瘦瘦,仍旧是趣味相投地坐在一块儿,仍旧是同一连队、同一公社的显得特别亲。他更没想到的是,一提及要编一本《勐龙记忆》的书,想写的人有那么多。有的人说要写傣家风情,有的人说要写写当教师的经历,有的人提议该追忆一下那些在版纳的土地上死去的知青战友,有的人讲我们当年坐车逃票的事情也很有意思,有的人说逃票能写那偷摸狗的事要不要写,有人只要是事实都可以写,有人不同意说那总还得挑一挑吧,要不么成立一个编委会,至少得理一理罢。有人当场报题目说他要驳斥什么青无悔的谬论,有人说他要写就写告别版纳,有人说一个莫名其妙失踪的女知青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没个像样的说法也该写写吧,那简直就是一本悬念小说。还有人庄重宣告,他还保存着大返城前后的那些日记,他要写一写版纳知青大返城中的很多不为人知的细节。有人说,知青走光了,还有因为原因留下的,那些留在当地的知青,今天虽然没有到场,我们也该写信打电话约一约他们,请他们写写留在版纳几十年的受…

可这样的好事在他上也不过延续了一年。这一年中,废墟上的建筑垃圾清理走了,变成了一块平顺的工地。如今八九年过去了,这地方还是一块摊晒着的平地。只是为了好看,用画着风景的隔离板遮挡住行人的视线。大言不惭的台商用另一笔生意亏、资金周转不灵的理由溜之大吉。七十几名电影院职工,始终于待业状态。

天哪,这不是他的前妻罗秀竹,在察觉他有了离婚之意而唱的歌吗?罗秀竹那一张柔顺的、充满了幽怨的脸晃悠悠地现在梁曼诚的前。是的,她后来又嫁人了,嫁给了那个叫滕栋的汉,不晓得日过得是不是顺当?但是,她没享到思凡的福。她就是梦也不会想到,她的儿梁思凡,会有那么大的息。梁曼诚下岗待业,凌杉杉的街工厂,也早就解散,每月领的是一份比梁曼诚还低的退休工资。要不是思凡,他们这个家,不晓得该怎么样支撑下去,更不要说支付女儿云云读大学的费用了。思凡两条受了伤,人椅上,看着苦难将要伴随他一辈。哪晓得这娃儿残志,整天坐在电脑前,摸索作,翻书琢磨,自家学会了编程中一系列复杂关键的功能。也是合该他发,三个志同合的大学毕业生看中了他的本领,需要他的帮助,他能很快地把他们的设想变成作极的程序,他们情地邀他当了合伙人,共同注册开办了一家电脑公司。真正看不,这一家在浦东张江毫不起的小小公司,几年之内就大大地发了起来。当思凡最初把几千几万块钱给杉杉时,凌杉杉还吓了一大,认为这是思凡赚来的不义之财呢。直到思凡坦然地告诉他们,他赚到的钱远远不止这个数,还邀阿爸去他公司看过之后,他们才真正地相信,思凡是息了。不息,他会赚这么多的钱吗?不息他会让电影院下岗的“埃及白脸”去公司活吗?“埃及白脸”先是在思凡的公司当保安,后来又当了面包车司机,每次碰到梁曼诚总要把思凡夸一通。

梁曼诚坐在知青聚会场所的一角,喝着一次

听着这些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伙伴们七嘴八烈议论,梁曼诚不由心起伏,前不住地晃过一个又一个画面,有时候画面清晰,有时候画面模糊。而一支傣家情歌的旋律,情不自禁地涌上心:“山歌不唱不开怀,有情哥哥不再来;若把哥心说转来,十朵梅九朵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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