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嫁人。”

“这么理想的单位，你还犹豫个什么呀，霞。”

霞摇了摇。

“真这么想啊，”于素兰一下坐起了，睁大“真有这样的傻瓜看上我，我就一撞去。可惜，我有这么颗心，没这么个相貌，谁会看得上我这样的假小。长得相不说，格还来得直。我要像你啊，霞，长得天仙一般，我才懒得费劲读这枯燥乏味的书呢！”

不过她也清楚，拖到最后，像所有的外地生一样，举行过毕业典礼，她终究得走。也正是因为这样罢，这一情形，也影响着她近来的择业。

“你说说，怎么个不错法？”

霞给自己倒了一杯，瞅瞅躺在床上瞪瞪眨着的于素兰，把话题转到她的上：“你呢，有方向了吗？”

“哈呀，有客厅住就可以了，你以为那些上海同学，回到家都有一间房啊！还不都在凑合。”

“素兰，你真这么想？”霞还是不信，这就是那个平时一门心思埋钻研元曲的于素兰，这就是那个硕士论文颇获好评的女才？

霞垂下脑壳，于素兰不是外人，她说了心里话：“我想要一个有住的单位。”

“什么工作也不想。”

于素兰叹了气说：“有方向我还会闷待在这里唉，我不像你，好歹上海有个家，再没着落，也能回到家中去睡客厅。我呢，毕业前没着落，就得在外租房住。唉，怪我没福气啊！”“那你想找个什么工作呢？”霞端起杯喝。

“我一挤回家，天天就得睡在客厅里。”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霞真的羡慕新近刚办过婚礼的晓峰，他娶了尚米亚，有了一两室一厅的住房，真正过上了独立自主的生活。他们的条件极为一般，本来说好去旅行结婚，不办喜酒了。可是老爹听说了天华惹祸逃的事，突然又决定请五家人聚一聚，名义上是祝贺晓峰和米亚的新婚，实际上老爹是想跟五家人通通气，既一超俊和俞乐的工作，又让大家尽量想想办法，通过各渠促使公安局搞清事实真相，并打一个招呼，以后一有天华的消息，就尽快给大家通气。喝过喜酒，五家人去了晓峰和米亚的新房，霞心中想，毕业之后，啥时候能有这么一小房呢？正是因为临近毕业，在研究生宿舍里住着这么舒服、这么自在，不是万不得已，不到最后关，霞才不愿回家去呢。

桶一阵响，卫生间的门打开了。于素兰大大咧咧走来，着的脯问：“霞，你打定主意没？究竟准备去哪儿就？”

张长长的沙发，那是爸特意为考取大学时来上海就读的霞买的，有七年了。白天供人坐，到了晚上，靠背放下来，就是一张舒舒服服的床，睡着是很舒坦的。可就是一样不方便，无论是爸妈，还是弟弟炀炀，上卫生间都得经过客厅。尤其是长得人大、现在已经大专毕业的炀炀，走过客厅时脚步重不说，有意无意总要朝躺着的霞瞅一，让霞只觉心有片影掠过。霞每次回到家里，总是家中最后一个睡，最早一个起床的。这倒没啥，霞也习惯了，可她终究是个大姑娘呀，她也喜遐想，她也想睡个懒觉，她也有自己的内心世界啊。

“初去时，拿个四五千块，得顺手适应了，也就是说基本上能独挡一面了，能拿个七八千吧。”

“那是我爸给介绍的，不错的是收…”

“你想专业对是不是，嗨，霞，我跟你说，现在这世界，收不错就是一等大好事了，你还图个啥呀？”

“你真是异想天开，霞。”于素兰坐在床上，双晃了几下，仰面朝天躺了下去“现在的上海，哪还有什么你住的单位啊！住房都商品化了。怎么，你家里没法住？”

“素兰──”霞拉长声调讨绕一般叫起来。

“你啊，别好汉不懂饿汉饥，挑了，到了最后，机会都给人家争去、抢去了。哎，前一阵你不是说，那个你实习的广告公司不错嘛！怎么不下去了？”

霞吃了一惊，差没让呛着“那你想…”

霞的睛瞪大了“你…”“嫁个有钱人家，或者说傍个大款。”于素兰拖长着声气，半开玩笑地说“那样多省心啊，既不用费心费力地找工作，到去投档，到去应聘，到去给人赔笑脸，还得悬着颗心；而且往后长长的岁月，都可以过上衣无忧的日。想啥就啥，想去哪儿玩就到那儿玩。”

“我不是犹豫，我是想…”

“你别这么叫唤，就是那么回事，”素兰的往床栏上一靠，振振有词地“实话对你说，我们这一拨同学，大多数人梦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