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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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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矫楠所说的报复那么快地降临到我tou上来了吗?

这一切难dao都是真的吗?

瞅着十九号大院门口爸爸的漫画像,瞅着幽静的二号小楼封死百叶窗的一层层大字报,我忍不住要这样扪心自问。

远远地站在ma路对面的街沿上,我真不敢往十九号大院走去,我真不敢想象家里又chu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柏油ma路两边的人行dao上一片凄寂,一片冷清,初冬的寒风chui落了梧桐树梢上最后一批黄叶,枯萎的残叶铺得满地都是,也不见有人清扫。听说,清洁工们都造反去了。长这么大,我听说过多多少少口号啊,什么口号我听来都觉得顺耳。唯独“造反有理”这个口号,我总觉得有些刺耳,有些喊不chu口。也许,这正是我立场不jian定的表现吧。自从文化大革命shen入开展以来,我一直chu1在心惊胆战的状态之中。

不说远了,就讲十九号大院所在的这条ma路吧,路两旁一幢又一幢hua园洋房里,先是老板、资本家被抄家,接着是教授、学者、名医生、工程师等等反动学术权威挨批斗、游街,这些天来已波及到好些干bu家里。口号喊得更吓人“油煎×××!”、“砸烂×××狗tou!”都是直截了当地指名dao姓。弄得整条ma路人心惶惶,即使在大白天里,家家huhu的铁门全是jin闭着的。

我们家的日子更不好过。一两个月以前,yin影就已遮住了我们一家。爸爸妈妈在饭桌上很少讲话,每当哥哥慷慨激昂地讲起红五类子女在社会上采取了啥革命行动,他们的红卫兵团在哪儿与人展开大辩论时,爸爸总是一声不响,而妈妈呢,老用mao主席那段“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的语录,去提醒哥哥千万不要莽撞。

我虽然小,可毕竟是个姑娘,比哥哥细心一些。瞅着爸爸妈妈不悦的神情,联想到“十六条”里面“这次运动的重点是整党内那些走资本主义dao路的当权派”这一条,我的心tou一次一次地升起疑云:他们会不会就是那zhong人呢?要不,他们为啥闷闷不乐,为啥老是沉着脸呢?

我的预gan终于得到了证实,两天前的傍晚,妈妈从单位里打电话回来,说她不回家来吃晚饭,也不回家来睡。电话恰好是我接的,我听得chu,妈妈的声音很低沉,还带一点颤音。捧着话筒,我不安地尖声问:

“为什么,妈妈,为什么不回家?”

“妈妈单位里有要jin的事,你告诉爸爸就…”

妈妈的话被一声cu暴的呵斥打断了:“什么要jin的事?犯了罪还不敢对子女讲。说老实话,你被隔离审查了,要家属送铺盖、洗漱用品来!”

爸爸当天夜里就给妈妈送东西去了,我要跟去,爸爸不许我去。他说这不是我去的地方。人虽然没去,心还是随着爸爸去了。妈妈被隔离审查的地方,是监狱吗?有没有看守?是不是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到了吃饭的时候,看守给送饭?我的心像火燎一般难受,妈妈究竟犯了什么罪?她会给放chu来吗,什么时候放chu来?无数问题涌上我的脑际。楼下的厨房里有响动,是范阿姨在移动椅子。哦,不仅仅是我在等,范阿姨也在等,也在为妈妈担心。我坐在楼梯口上,双手托着腮,茫然地瞅着二号小楼这幢房子,这幢我自小就居住的房子,这会儿在bi灯的映照下,竟变得陌生起来。这幢房子是我的家吗?我的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开始冒chu来。我多么想有个人聊聊,有个人陪伴着一dao说说话啊,可唯一能jiao谈的哥哥,却早在半个月以前就不回家了,他说红卫兵总bu要值班,他天天睡在值班室里。

爸爸回来的时候,我已撑着楼梯扶手睡着了。是他把我推醒的。我一边rouyan睛,一边站起shen子,心慌慌地问:

“爸爸,妈妈被关在哪儿?”

“就在她上班的单位里。”

“在区委?”

“嗯。”“妈妈…好吗?”

“她很好。她还让我对你说,别为妈妈担心,过些天,妈妈就会回来的。”

“真的吗?妈妈还说了啥?”

“她还说,要提醒玉苏,该学会独立生活了;玉苏不再是个孩子了…”

“我早说了嘛!我不是孩子,我是个大人了。”我撅着嘴对爸爸dao。

尽guan爸爸说妈妈很好,但我却gan到,爸爸去了这一趟,脸se、yan神全变了,变得苍老、憔悴,变得忧心忡忡,似有啥难言之苦。第二天从学校回来,我还看到从不xi烟的爸爸,呆痴痴坐在椅子上一口接一口地猛chou着烟。

昨天晚上气温骤降,西北风把小楼旁广玉兰树的叶子“哗啦哗啦”撩拨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起床,爸爸就让我给妈妈送毯子去。他好像忘了,仅仅只在两天以前,他曾经亲口对我说过,那不是我去的地方。

捧着毯子,一条提hua羊mao毯子,我到妈妈上班的区委会去了。区委大院里闹翻了天,整幢区委大楼,仿佛被ju幅标语、大字报包了起来。迎面一条ju幅标语,从区委大楼ding上,一直书到大楼墙脚:“殷晨芳不投降,就叫她灭亡!”那cu直乌黑的大字,一看就晓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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