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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2/2)

的快乐?”

到了彩虹站,我们步上地面,在一间安老院的门外截的士。不久“邵氏影城”那SB的标志在望了。

“是可怕的。”

“——”如再想一下“有一个很忧郁,像林黛玉。她穿一件桃红丝绒钉胶片晚礼服,这旗袍且缀以红玫瑰。她生前拍过几十卖座电影,死后银行保箱中空无一。听说也是婚姻、事业上双重的不如意。”

“我那个女真蠢,毕业礼老师挑了她致词,她竟然不知,回来念一遍给我听,第二天便要上台了,哪有这样大虾的?”

“又有莫愁、什么白小曼。好像还有个男的,他是导演——”

守卫问我们来什么,阿楚把她证件示。因为她的份,我们通行无阻。如果不是阿楚,在这最后的一个环扣中发挥了作用,事情也就不那么顺利。可想而知,都是缘分。

她静下来。

“我记得,我数给你听——”阿楚与如二人,一人数一个,化敌为友,化戈为玉帛,化是非为常识问答讲座“有李婷啦、杜鹃啦…”

“那是林黛。”我说。

“叫秦剑。”阿楚即接。

我在想:那列车中,莫非全是赶着投胎的鬼?也不奇怪,又没有人证明不是。

“我知啦,她是乐!”阿楚像猜谜语一般。这猜谜游戏正中她上中下怀。

当然,一个人自的难题尚未得以解决,哪有工夫关心旁人的哀愁。总之各有前因。

差不多的生涯?“那是说,你将仍然是一个女?”我目瞪呆“不,你赶快走吧。”

我无话可说:“好!如,我们明天发!”——虽然迟了。

“我的儿呀,真想打他一顿。他要表演弹钢琴,还忘了带琴书,全班只他一个人学琴,往哪儿借?结果着弹了,幸好效果不错,否则真气死我!”

说:“当我在戏院,听到你们最后的线索时,我已知冥冥中总有安排。我要见他,见不到。想走了,却又可能会面,一切都不在预料之中。我已下定决心,多留一天。”

这与数算别人的苦难有所不同,面临的是切肤之痛。

便木然立在她们旁。她们一也不发觉,于冰冷的氛围,尚有一个鬼,听着她今生来世都碰不上的烦恼。

“还有呢?”

第二天是星期日。又是星期日。这七天,不,八天,真是历尽人间鬼域的沧桑聚散。时无止,分无常,终始无故。

“还有很多,我都不大认得了。”

她更静了。

这是一个叉站,车刚开不久,迎面也驶来另一列地铁,在这幽晦的黑忽忽的黄泉路上相遇上,彼此不认得,隔着两重玻璃,望过去,一一是面目模糊如纸扎公仔的个。大家都无法看清。对面有否相识的朋友人,又而过。我们,会在人生哪一站中再遇?

我见这一人一鬼,再数算下去,怕已天亮了。如本来是要回去报到的,她的“访港”期限已满。

“已经迟了。”

“咦?你怎么用那表情来说话?不过是延迟一天才走吧,用不着如此可怕。”

“生死有命,我这样一上来,来生便要减寿。现在还过了回去的期限,一切都超越了本分,因此,在转生之时,我…可能投不到好人家,——也许,来生我只好过着差不多的生涯。”

“如,你不要与她一起发神经了。你可肯多留一天,好设法见十二少一面?”

“永定、阿楚,”如十分严肃而决断地说“我决定多留一天!。”

地铁开得极快,给我一不留情面的觉。冰冷的座椅冰冷的乘客,连灯光都是冰冷的呀。有两个妇人便在那儿把自己的女明贬暗褒,咬牙切齿,舞手蹈足:

“喂,阿楚,星期天静河飞,也跑来这儿?没有料到呀。”

阿楚莫名所以。

下午我们坐地铁去。我终于也带如坐一次地铁。——那最接近黄泉的地方。也许那就是黄泉。先自中环坐到太,再跑到对面转车,由一个箱另一个箱中。

“我们差一就找到他了。明天上邵氏影城去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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