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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学问人生(2/2)

大札奉悉,赐寄横滨名产喜乐煎饼,也已收到,荷无量。

这确实是一件小事,前后不过半个小时。在人生的长河中,这不过是一个涟漪,一个小泡。然而它显然地印在四位日本普通妇女的记忆中;通过她们的来信也地印在我的记忆中。借用佛家的说法,这叫缘分。缘分一词似乎有迷信。如果我们换一个词儿,叫偶然,似乎就非常妥当了。缘分也罢,偶然也罢,其背后都有其必然,这就是中日两国人民之间的情厚谊,这是几千年中形成的一情谊,不会因个别小事而被抹掉。

敬请

当我们从浮桥上走回岸边的时候,有四个老年的日本妇女正踏上浮桥。我们打一个招呼,就各走各的路了。此时,湖依然茫茫渺渺,白云依然忽忽淡。大概因为时间还很早,湖上一只船都没有。岸边绿草如茵,木扶疏,我心不禁涌现来了一句诗:“寂寞红。”这里的也有类似的情况:园寂寞红。除了湖拍岸的声音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我们几个人好像成了主宰宇宙沉浮的主人。我心里有说不来的一滋味,有失神落魄了。猛回,才发现室伏先生没有跟上我们,他站在浮桥上,正同那几个老妇人聊天。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同那四个妇女一齐朝我们走来。室伏先生把她们一一介绍给我,原来她们都是退休的女教师,现在来箱旅游。她们每个人都拿了小本本,让我写几个字。我自然而然地想到那两句著名的古诗:

呜呼,吾老矣!但自认还是老而不朽。在过去半个多世纪中,我对日本没有什么研究,又由于过去的个人经历,对日本决没有什么好。经过最近几年同日本朋友的来往,又两度访问日本,我彻底改变了看法,而且也逐渐改变了情。通过同室伏佑厚先生一家人的往,又邂逅遇到了这样四位日本妇女,我现在真仿佛看到了日本人之心。我希望,而且相信,中日两国人民都能互相看到对方的心。世世代代永远友好下去这一句大家熟悉的话将不仅仅是一句号了。我馨香祝之。

四年前我曾去贵国作过一次愉快的旅行,在北京住了三天,在大同住了三天。

归山绫

季羡林

我原以为这不过是萍相逢,虽然人,但却短暂,没有十分去留意。但是,我回国以后不久就接到一封日本来信,署名的就是那四位日本退休女教师。又过了不久,一盒装潢十分雅致漂亮的日本横滨名产小心寄到我手中。我真正动极了,这真是大大地我意料。我现在把她们的信抄在下面,以志雪泥鸿爪:

前些日有幸在箱饭店见到您,并承先生赐字,一起合影留念,不胜激。我将万分珍视这次意想不到的初次会面。

季羡林先生:

邂逅诸位女士,给我留下了刻的印象,将永远忆念难忘。从你们上可以看到中日人民之间的友谊确实是固,源远长。我们两国人民一定能世世代代永远友好下去。

(李译)

6月28日

1986年7月28日晨庐山

从室伏那儿得知先生在贵国担任着重要的工作。望多多保重,并祝先生取得更大的成绩。

于是我就把这两句诗写在每人的小本本上,合拍了一张照片,又客了几句,就分手了。

天涯若比邻

1986年7月12日

归山绫女士并其他诸位女士:

信写得朴素无华,却充满了情。我立刻写了封回信:

暑安

我思念中国,怀念和易近人的先生,并期待着能与先生再次见面。怀此心情给您写了这封信。

下面有一个白白的东西。我们一走近,野鸭展翅飞走,白白的东西就拿在我们手中,原来是一个圆圆的鸭。我们都非常兴奋,回看那一只野鸭已经飞白云中,绕了几个圈,落到湖对岸的绿树林里,从此就无影无踪了。

昨天我给先生寄去了横滨传统的心——喜乐煎饼,请先生和各位品尝,如能合先生味,将不胜欣

海内存知己

请向担任翻译的女士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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