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南京家里，夏天一個晚上大家到前乘涼。一隻鷓鴣被門燈所惑，飛來

，已被咬死。我不是個戒殺生的，惟因它剛纔亂飛亂撞，死得像巫魘夢魅，心里

哀樂的名，真叫人連淡淡的慨亦不適宜似的。

作坊的房屋失火燒了，他看信慟哭起來。這也是多哭的，年青人打得江山，且他

及職業，從上海又到南京。

息的。

認得字，我只得到處介紹他們當事務員或雜役，或給路費叫他們回去。他們每來

陳海帆與馬孝安是昔年在我之

我想要給侄置點田產，寄去一萬四千元託成奎轉我大哥，那成奎，他的

一夥人，就住在我上海家里，不住得下住不下，說自己人地板上打舖亦可以，

胡村人路傳說，只曉得我在外頭官，便有男女來投奔，但他們多是不

如此，就連俞傅村的妹妹，成奎的兒壽先，還有陳海帆他們，亦統統來了。俞家義妹小時凌辱我，待與她計較，她是小孩，待不計較，她又說話來不像

那成奎，昔年為玉鳳喪葬不肯借錢給我，但我在廣西教書時月寄錢到胡村

在鄉下遊蕩，喪魂落魄的樣，父不和，壽先不久病死。是這樣的竟不成喜怒

是小孩說的，分明是義母叫她如此。于今八年不見，她嫁了個男人全無息，但

家至今在鄰近三保仍是首富。待人接剛，一犯得自就淚，到底是個沒

恕，可以是好材料，但我的待她單是人的理，便甚麼刺激的場面亦不能構成。

空，他的獨養兒壽先來投奔于我，我還是收留他住在我家里，照應他的讀書

職事，還給她了幾件衣裳，因為我小時總也用過俞家的錢。可是她在宣傳非

元他亦不肯，好得我寄回來的錢隨即到了，這種地方虧他得來，事后青芸向

都是這樣的不識起倒，使得青芸又無奈又好笑，但山鄉人雖，也是有元氣，

壽先纔把它殺了，他這樣的事連眉頭亦不皺。可是一次他家里來信，后院酒

兒現靠著我，他竟也拿這筆錢去囤貨看漲，過得一年半后纔還，原來買得三十

我提起亦只是無可奈何的笑着說說。及戰時紙幣跌值，成奎的重利盤剝一日一成

好不難受，就叫衛士把它去丟掉，那壽先卻想要燒來喫而不得，不勝惋惜。又衛

要找職業的，我用他們在法制局。這皆單是朋友之情，還比政治更真

士老左有心痛病，了隻刺蝟來剖心藥，那刺蝟都是刺，非常難殺，也是找到

我亦與青芸一樣沒有嫌憎他們之理。

舒，與他說世上的事那有這樣多與政治相關的，不要叫人好笑。

既在上海，我理應去看看她，她就黏住我這個哥哥，我用她夫婦在宣傳當個小

畝田的，紙幣跌值到只贖得祖業五畝田。后來成奎家種種不吉，壽先回去，聽說

常濁放蕩，我只好少理睬她了。若在西洋文學里，愛她恨她，或是基督式的饒

墮地，又決起亂飛亂撞，翻翻跌跌墜地幾次，待要去捉，卻給狗啣了，連忙搶下

家里，仍由他轉，因他住在章鎮取款方便，可是我母親病歿，青芸去問他借十五

實，且亦與政治無關。杜衡與望舒悄悄到過杭州，很害怕緊張，我卻見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