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幾條街，路上與她說我是有太太的，說她好比一棵桃樹被砍了一刀。她聽了

的船。啟無從此懼怕我，只與永吉同行，有幾次我在漢渡船上望見他們兩

總不肯要人的。她娘說的恩都不是這些，而是中國女纔有的激，如桃葉歌、

之力，若被拒絕，即刻破裂，我們沒有那樣。兩人

、“他們近來有點發昏，因為我待他們平等，而我又比他們好。”小周、“

又如說一夜夫妻百夜恩，只因為是這樣的親，又如說女為悅己者容，與士為知己

無奈，但亦不以為意。

盛怒，不敢作聲，只挾著公事包走路，仍是那種風度端凝，我連不忍看他的臉。兩人如此默默的一直走到醫院，我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頭，像拖了一隻在沈沒

者死一樣的有俠意人世如山，我真慶幸能與小周為知音。辛稼軒詞、“斜

當然不樂。我頓即大怒，小周急、“你必不可以說他的。他也是為我好。”但

、“一言為定，你既說過是愛我的了。”她掠掠頭髮，說、“假的。”我拿她

，沒有興亡成敗，果然是這樣的。小周又膽大，冬天月亮夜，有時與我散步到人

第二天我與啟無從報館回來，在漢陽路上走時，我責問他、“你對小周怎麼

貪圖女，志氣低了。”我、“我人自己明白，由他們說去，且也不會有人

緊的，但亦到底強我不過，只得說“愛”隨又兩人對面安穩舒齊的坐好，我

在房里說話，我忽又要她說愛我，她、“不。”我必要她說，她就嘴問得緊

，連送她一塊手帕，我亦店頭看了想過幾天纔決定，因我不輕易送東西，而她亦

不著拿他當話題。啟無是像白蛇傳里的法海和尚，他妒忌，是因為他沒有。

但是小周到家里去了回醫院，與我說、“我對娘說起你了的。”我問娘聽了

兩人在后門江灘上走走，小周、“人家會說我和你好是貪圖虛榮。”我

人立在我跟前，只覺得更親了。我沒有幫小周過一樁甚麼事，財更談不到

映何限郎獨採我

走，對著大江東去，亦不生古今興亡之。漢大轟炸后，我與她去看過被炸了

說話這樣齷齪！”啟無、“小周都告訴你了麼！”我叱、“卑鄙！”他見我

即他們的人總不能平帖，只見其是浮氣狼氣戾氣霸氣。”又講到啟無與永吉，我

心驚。

我看小周的金面，亦隨又撇開了。我與小周所在的地方，啟無自是夾不進來，犯

怎麼說，小周、“娘說要我報你的恩。”她這樣告訴我，顯然心里歡喜，她的

簡是簡了些，傲慢我可沒有。”因評論現地的顯達，我、“他們有個共通點，

舊曆除夕，小周去家里轉了一轉，即回醫院，來陪我過年。她下午到漢街

人已上岸先走了，像紅樓夢里的一僧一，飄然而去。

說我們的。”小周、“你不怕？”我、“不怕，我是厚臉。”小周聽了嘖

我與小周自然簡靜，連不曾同她去過武昌黃鶴樓。閑常只在后門沙灘上走

又要自誇自讚了。”小周又嘖嘖責怪、“你怎麼可以！”

一日傍晚，小周去漢買東西回來，告訴我沈副社長也要買東西，叫她陪同

嘖責怪、“也沒有你這樣的人。”她又、“你也不可簡慢朋友。”我、“

桃葉映紅無風自婀娜

、“我今不官，又且從來沒有錢，你理他們？”小周、“人家也會說你是

家背后小山下荒曠地上，她亦不怕。一年又盡，月亮無聲自圓缺，我們對這亦不

的一帶街，斷磚頹垣，不見行人，可是亦沒有悲涼意。有一種境界，如天如地

陽草樹，尋常巷陌，人寄曾往。”中國文明便是在于尋常巷陌人家，所以

來得帝王將相。但如沈啟無關永吉，即不能與護士小們素面相見，而以啟無為

人要人家說你好，你不可能自稱自。”我、“我到時候一興起來，就不禁

上買得的年紙是一張門神，一張和合二仙，傍晚把

尤甚，因為他已成了像一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