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晨,我肚里想他倒是又會作畫,因從店夥問得他的住址,是百里坊世巷二
不是等閑之家,我就只執
弟之禮,少說少問。主客剛剛坐定、劉先生劈頭卻
去時必正心正襟,而且一無要求。劉先生倒是也來答訪我過一次,適值我不在,
號。但我亦不好冒昧往訪。
我的心虛正被他著。我必須端詳像個無事之人。
,改動得亦不多。
是家學有傳了。”我只裝不知,問了劉先生的住址,說他日當拜訪,劉先生頷首。
都是他的學生。溫州凡行政專員與縣長到任,總先來拜訪他,他就教飭他們要與
的臨摹的李斯嶧山刻石篆書,及他在纂述中的鄭產列傳,原來劉先生又是個喜
愛法令明劃的人。民國世界世俗人事的平正,果然是還要有法令的明劃,如天地
不覺其是詩。我就和作一首,也在同一報上發表了,我是意圖勾搭,惟不識這劉
是畫。我想這一定是了,但是且先看了畫,然后上前致敬,問是劉先生麼,我是
張嘉儀。劉先生起立還禮,延我坐,說和詩已見,且是不錯。問我府上那里,我
聊之事,我到底不能希望他介紹朋友,連想把我的通信處由他轉,和他亦沒有得
過廈門大學教授,前此南京政府的梅思平,及現今淮海戰場國府軍總司令邱清泉
劉先生是孫詒讓的學生,有許多地方像孫詒讓,他是名的剛直不苟,卻又
他惟站在房門缸灶邊與外婆說了幾句話,送了我幾包香煙。這次劉先生來過,
景晨何人,又不敢到報館去問,偶過五馬街裱裝店,見裱有紅梅一幅,題名亦是
都已成立,長
劉節在中大教書,老二老三,一在北宁鐵路局任職,一在開明
可以商量。我惟在他那里認識了陳中日報總編輯姓黃的,是藍衣社的人,陳中日
我不好急,又隔了幾天纔去他家里。劉先生延我坐,我一看院落廳房,知
報也在附近,我反為要小心。
不仁。
是于世家,所以明理,我即愛的劉先生的議論,與他的古文詩詞書畫刻印皆是
一種本,有世俗人事的好。
陷溫州,地方上人要劉先生來維持,劉先生嚴辭拒絕,避居大若岩。勝利了行
但是帶殘疾的人多有一種隱忍狠僻,顧己不顧人,這姓陳的更決不無益無
年只是個生意的,至他宦遊四方,歸來門
灑落,一無恆產積蓄,惟三個兒
劉先生的經傳之學極湛,他卻把它只看作世俗人事的平正。他又給我看他
書局當編輯,惟三女在家,大的當小學教員,肩下兩個還在讀書。自古豪傑多不
劉先生家里響亮
雋極細極韻極,故知陽剛是諸德之本。他卻不是世代書香之家,他的父親當
鄰舍都知,不會有人疑我的行跡了。
民忠信。梅思平是戰前當中大教授及江宁縣長時,劉先生已斥絕其人。戰時日軍
冒愛玲的家世,答豐潤。劉先生說豐潤清末有張佩綸,我答是先祖,他、“這
原來這劉先生是溫州第一耆宿,當過前清時縣長,民國初年國會議員,又當
忽一日,溫州日報上登飲酒五古一首,作者劉景晨。我受五四運動的影響
又是劉景晨。我遂去看,見一白鬚老者據案而坐,威嚴清淨,他的人的風貌亦像
、“我這里平常不要年青人來,因為如今這班人總是想利用。”我聽了一驚,
,不喜近人作的古詩,但這一首卻好,詩最怕藝術化了自成一,所以好詩倒要
政專員公署逮捕殺戮漢犯,來請託的人劉先生一個亦不見,但是他向那行政專
我且要避免過求接近,自從那一次之后,我總每隔數日或旬日纔又去一次,
員就立國的大體及整刷紀綱的本意說話,一言開釋減免了許多人。
如此過了半月有餘,忽一日見報上載有義助小學校經費的個人書畫展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