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山却瞪了郭一，喝斥。“让他说。”

方雨林忙分辨：“我不是拿糖。我知我这个人不怎么的，本没那个资格跟领导拿糖。但我对局领导这样分我，有意见。我对局领导置‘5。25’大案的一些法想不通，对你们下令把我调离专案组也有看法…”

凤山冷笑了一下：“哼，一个法学院的才生居然会被社会上3岁娃娃的某些想法左右了，还自以为明、了不起，有你的！你是不是觉得所有哭着喊着说以法治国的人都是浑？嗯？可的方同志方先生，我承认，在我们今天的公安队伍中，不乏这样的败类，他们跟党内的腐败分搅和在一起，成了腐败分的保护神。但我今天要用我32年的党龄和33年的警龄负责任地告诉你，‘5。25’大案在最后一刻突然采取这样一让许多人都想不通的法，绝对不是为了保护那几个市政府前主要领导的亲属。这个决定也不是某一个领导轻

方雨林不声了：郭说：“局问你话呢！”郭是方雨林的好朋友，岁数比他大个六七岁，但从19岁起就这一行，怎么算，正经也是个“老”警察了，而且还是个“咱们自己”培养的“弟兵”——省城公安警的来源大分三大分：占大的为队退伍转业官兵，这是历史传统。另一分则是本省警校或中央或各地政法公安大中专学校毕业分来的学生，这是时代风采。还有一分就是“土八路”、“弟兵”可以说是“本地特”了——市局自己派人从本市青年中招考录取、自己派人加以培训的。这分人中间，又有相当一分是警们的弟，所以人们戏称他们为“弟兵”郭就是这一类“弟兵”“弟兵”忠实可靠，但“弟兵”们也好情用事。郭应该说是“弟兵”中的佼佼者，实打实地从最基层派所起来的。

郭喝斥了一声：“方雨林！”

一下，答：“我想…我已经不是刑侦支队的人了…”

可是…可是…

“你小能不能别再提‘5。25’那档事了？”人更练达、也更善于理内人际关系的郭赶抢白。他知凤山这会儿心里火正大，这时候跟他提“5。25”一事，那不是火上浇油吗？

凤山在手边那个用半截可可乐罐剪成的烟灰缸里一下摁灭了烟，指着方雨林的鼻问：“你还是不是个人民警察？”

方雨林着气，不声了。是啊，你有，你告去呀！

听到凤山板起脸问他还是不是一个“人民警察”方雨林没带半糊地回答。“是。”

凤山声不动：“你让他说，我们还能不让人怀疑？”

“负案在逃的5个人中间，有3个人是市政府前主要领导的直系亲属！我们天天在报纸电视上跺着脚咬着牙哭着喊着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要以法治国，要打苍蝇也敢打老虎，可…一遇到问题就全在那儿装傻充楞。什么法都不一个电话一张便条用…”

“受了一分，就这么变着法地跟领导拿糖？”凤山问。

方雨林脸盘涨得通红，推开郭，继续嚷：“你们上外听听去，现在外连3岁的孩都清楚，‘5。25’大案拖到今天一直结不了案的真正的源在哪儿！”

自打受分后，方雨林一直憋着没机会吐这冤气，这会儿听凤山这么一说，什么也不顾了，便敞开着往外倒：“‘5。25’大案的几个主犯携款潜逃，那会儿我们已经基本搞清了他们的确实去向，只要再有个十来天，我们就完全可以收网，把他们全缉拿归案。为了这个大案，我和专案组的同志没日没夜地了整整一年零两个月。就差这最后十来天了，突然不让了。为什么？我想不通。我怀疑！”

郭见方雨林越说越没边了，怕他再说什么原则的话，便赶上前推了他一把：“方雨林！你还有完没完？”

“好嘛，既然清楚了，嘛不到上告我们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