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已经有了孩的女编辑着急地问：“那咋整？”

问他到底什么事，不说；问他到底叫什么，也不说…”

那个女记者只得走了，刚走到门，却又折回来说：“差一我都忘了。那位姓周的先生还留了个话，说他这会儿去办事。假如今晚6半左右您能给他回电话的话，让您打他的手机。这是他的手机号码。”

“昨的了？”后边车上的人问。

将来您的孩，不是军队的幼儿园，还是地方的幼儿园，随您挑着呗。”

于是女编辑女记者们大呼：“丁万岁！”

“哎呀，能者多劳嘛！”

你说，在这情况下，就是让你当这个土地局局长，你能把它批给我们电视台盖幼儿园？老喽！”

年轻而又老到的秘书说：“有必要给她这样的承诺吗？据说东钢不少同志对她意见大着哩。”

宅区，车后还跟着一辆切诺基车。这是个五六十年代修建的住宅区，规模不小，但清一都是火柴盒似的五层楼房。楼外墙面的红砖早已发黑，院里不规则地布满了各家各的菜窖、柴火堆、煤堆和各式各样的小棚，使院里显得特别拥挤、零。这里是周密父母住的地方。跟妻分居，周密一时没去，就回到父母边。后来，官越越大，他倒也没急着往外搬。他大概是所有省市一级领导者中住得最为“寒碜”的人了。下班时，秘书告诉他，晚间，机关后勤的同志为他安排了个活动，让他休息休息，也放松放松。“这个活动…没那些…那些名堂吧？”他问秘书。“嗨！机关后勤办的，能有啥！再说，就是有啥，您怕什么？”年轻却已经在这个因里得老练的秘书笑“糖衣炮弹袭来，俺老孙把糖衣吃了，把炮弹给挡回去也！”

“我不惯他们那病。”丁洁说。“这回让我去跑地，下回再让我去跑泥木萝卜大葱！我都成什么了？！”

丁洁一听就知是谁了，赶说：“知了，忙你的去吧。”

车驶城区，天渐渐朦胧。这时丁洁从总编室开完碰会，匆匆回到新闻办公室。有人告诉她，这一个多小时里，已经有七八个电话打过来找她。光台长就打了不下两三个。

丁洁笑着推开她们：“行了行了。一会儿，我给台长回电话。”

丁洁故意瞪她一：“你烦不烦？”

“我知，还是那块地的事儿。真烦人！”“你有门路，就替台里把那块地要下来嘛。台里要盖幼儿园…”

那辆切诺基车里坐着的就是那活动场所派来专程接周密的两个工作人员。

那个女编辑故意叹了气说：“也是，反正您不发愁。

那个女记者又神秘地一笑，把声音放得更低：“是不是那位新提起来的周副市长？”

女编辑赶撒：“哎呀，丁…”

那个最年轻的女记者神秘兮兮地把丁洁拉到一旁，低声说：“有个人怪怪的，打了好几次电话来找您，只说他姓周。

“你们知啥！好几家都在抢那块地。省外贸、市侨办、省新技术开发区…包括市直机关，也两发直地瞅着这块地哩，打算在那儿替几位新提起来的年轻领导盖标准房。

丁洁接过写着电话号码的小纸条，同时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石英钟正指着5整。

当这个只有两辆车组成的小型车队快要开近周密家所在的那幢楼时，周密看到，楼门前站着一个女人。再仔细一看，又是廖红宇。她孤零零地站在那儿，手里仍拎着她那个旧人造革黑包，似乎在那儿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周密忙吩咐司机：“退回去。”司机一时没明白周密的意思。周密又有力地调了一句：“退回去！”于是黑奥迪在离那幢楼一二十米的地方迅速掉过，向楼群外疾驶而去。廖红宇看到奥迪车掉走了，撒就追。但是，这只是一厢情愿。一会儿工夫，那两辆车便消失在楼群中了。但没等驶楼区，周密又突然叫停车，示意秘书把对讲机拿给他。他用对讲机叫通了后边那辆车上的人，让他们上他这辆车上来。

丁洁故意气她：“对。随我挑！那也不替你们去跑这地。谁让你们这么急着嫁男人生孩的！”

周密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你们过来就是了。”周密放下对讲机，跟秘书说：“你坐他们那辆车，拐回去找到那个廖红宇，告诉她，这会儿我要去看病，让她别在我家门守着了。她的问题，这两三天我一定给她解决。”

丁洁仍说得十分决：“不。谁有能耐，谁去办。反正找不。”

丁洁笑嗔：“万你个大鬼！还有什么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