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密试探：“你能明确地告诉我，这位‘相关’领导，到底是谁？他又为什么要你把这橡树湾贱卖给那个伯季明呢？”

冯妻不说话了。也许是因为面对能束冯祥龙的一

、开除队伍、开除公职，移司法机关从严从重理。”周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说。没料到冯祥龙毫不犹豫地从桌上拿起一支笔，找了一张纸，写了一份保证书，给了周密。

冯祥龙狡猾地忙否定：“我没这么说，没有。”

周密追问：“那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密收起冯祥龙的保证书：“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谈的了，你就等着工作组吧。”

周密带着一丝歉意地问：“这儿是九天集团冯总冯祥龙的家吗？”“您…”“我是他的一个朋友。对不起，这么早就来堵门。他在家吗？”冯祥龙的妻疑惑地又打量了一下周密，既然自称是冯的“朋友”怎么会不知冯早已在外“另有一个家”了呢？她满脸不痛快地说：“谁知他在哪个家！”周密笑：“哪个家？他还能有几个家？”冯妻瞟了他一：“您到底是他什么朋友？”周密忙说：“好朋友，当然是好朋友。”冯妻疑惑地又打量了周密一，断然回绝：“他不在这个家。”说着便毫不客气地关上了门。关上门后，回一想，又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再想一想，觉得门外的那个人有熟。这时，大宝二宝从房间里冲来，对她喊：“妈，那位叔叔好像在电视上见过…”她这才想起来了：“周副市长？我的天老爷！”赶冲门，周密还在门外等着哩。

关键时刻显得十分老练的冯祥龙又一次闭上了嘴，多一句也不肯再说了。送走了冯样龙，周密独自在办公室里又闷闷地坐了好大一会儿。关着门，闭着灯，在黑暗中默默地坐着，甚至把电话都了。“难真有哪位省里的领导手了橡树湾这档事？”第二天一早，他又破天荒地赶到冯祥龙家去找这家伙敲实这件事。

周密：“说。”

打开门，他们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叔叔。他俩不认识周密。冯祥龙的妻也不认识周密。她赶把光着大半个的两个儿赶回房，迟疑地问周密：“您…您找哪一家？”自从冯祥龙不常归家后，一早一晚来这儿找他们的人也少多了。

周密环顾四周：“这么多鸟，谁养的？你？”他问两个儿中的一个。“这么多！”

冯祥龙家里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鸟笼。冯祥龙的妻虽说只有40多岁，长得也不能说不端正，但终因态已经发福，家务牵累和夫妻关系中现的裂痕，已多少显得有些憔悴。她一边着两个宝贝儿大宝二宝起床，一边忙全家的早饭。待门铃响起，原先死活赖在床上不肯起的两个儿却一下蹦了起来：“爸！爸回来了！”两个人争先恐后地跑去开门。这一年多，他们的爸爸冯祥龙，一个星期里，大约总有三四天是不回来住的。开始为了这件事，他们的妈妈还声嘶力竭两放光地跟爸爸争执。这半年，她已经不争执了。还在读小学的两个儿特别崇拜他们的爸爸，他们闹不清妈妈为什么不再跟爸爸争执了。

冯祥龙声不动地：“我想我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在你们大张旗鼓地折腾这件事情前，请你们跟省里的相关领导通一下气，别闹到后来，不好收场。”

周密犹豫了一下：“你是不是想说，你跟那个伯季明这样的易，事先得到过省里的某位领导首肯？”

“冯总平时不住在家里？”周密“憨憨地”问。

“什么呀，全是他爸的。”冯妻纠正。

冯祥龙默默地坐了好大一会儿，突然说：“您能代表组织听我说一句话吗？”

“叫叔叔，快叫啊！这叔叔可是个大官哦…大宝，你把茶叶罐又给我们哪去了？”不一会儿，那个叫“大宝”的儿，把一个脏兮兮的茶叶罐送了过来。“不好意思…您坐…坐…”

“周副市长，我诚恳地请求您，也请求市里的领导，在你们这么大张旗鼓地清查橡树湾问题前，把你们的想法和计划和省里的有关领导通一下气…请您放心，我完全没有要指挥你们市领导的意思。冯祥龙再蠢、再狂，也还蠢不到、狂不到这个地步。但我的的确确希望你们跟省里的有关领导通一下气…”说最后这句话时，他睛一眨都不眨地直瞪瞪地盯着周密。周密突然到了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以后也许都会清楚的。但现在最好还是跟省里的有关领导通一下气。”冯祥尤显得十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