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四十四

寻找那两个杂务工的工作进行了好几天，真是说起来容易，zuo起来难。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线索，那天方雨林带着一个侦察员骑自行车钻进市内一片杂luan老旧的居民区，远远地就闻到一gu酸菜味。“有门儿了！”他俩不觉兴奋起来。因为有人告诉他们，那个双沟籍的杂务工，就搬到这一带来zuo腌酸菜的营生了。两个人被这nong1nong1的酸菜味刺激得“呼哧”地嗅着鼻子，一路shuang朗朗蹬车过来。来到一个大杂院门前向一个妇女打听。这时，不远chu1有一个瘦弱的男子正在从一个酸菜坛子里往外掏酸菜。另一个妇女急急忙忙地跑来跟那个瘦弱的男子低声嘀咕了些什么。那个男子慌不迭地扔下酸菜，就往后边跑去。

无论是比tui功，还是比yan力、比机灵，他都不可能是方雨林等人的对手，所以他当然是跑不掉的。方雨林等追chu两条胡同，就把那家伙堵在了一小片菜地里。这一带近郊，常有这样的情况：在一些十分破旧的平房住宅当间，还保留一两片、两三片散发着粪土味儿，并被几棵筑有硕大鸟窝的老杨树包围的菜地。那个瘦弱的男子猫着腰，chuan着cu气，恐惧地看着yan前这两位警察（其实方雨林等人穿的是便衣。但直觉告诉他，他们一定是警察），绝望地大叫dao：“不是我！不是我——我啥也没zuo——”带到预审室，他还是这么叫喊：“…真的不是我…我啥情况也不知dao…”那个侦察员ting恼火的，问：“你不知dao，你跑个啥？跟我们逗着玩儿呢？”那个瘦弱的男子忙说：“不是的…真不是的…”方雨林问他：“去年的12月18日，来凤山庄枪杀事件发生时，你在什么地方？别jin张，把事情发生的前后，自己见到的听到的，老老实实地跟我们再说一遍…”那个瘦弱的男子哆嗦着：“该说的我都说了…真的都说了…再没啥可说的了…”一直问了一个下午，他翻来覆去地就叨咕这几句话，好像再不会说别的话似的，直把方雨林叨咕烦了，后来就给他下了个结论：神经不正常。向ma凤山汇报这情况时，侦察员们说：“奇怪！案发当天，我们跟他谈话，当时他tingpei合的，问什么就说什么，看着ting正常的。”ma凤山想了想说dao：“一定是有人在这些天里对他zuo了工作，找他的家属再zuozuo工作。”

他的家属小ju在某日杂用品商店当营业员。这商店让附近新开的几家大规模连锁超市挤得够呛，生意冷清。方雨林等人去时，几个女售货员正在一块儿扎堆聊天。方雨林通过经理去叫人。商店经理一脸愁苦相，穿着一件ting厚的羽绒服，撩开厚厚的棉门帘，走到店堂里叫小ju上他办公室去。办公室在后院。那些女售货员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一边赶jin回到各自的岗位上，一边跟小ju开着玩笑dao：“小ju，还不快去？经理等着哩！”小ju红红脸，怏怏地不肯往后院去。“快去吧，别让他关了灯就行！”几个女售货员哈哈大笑。一个年龄稍大些的嬉笑着上前来推她：“去吧，去吧，兴许仨瓜俩枣的还会偷偷地sai个红包什么的给你。”小ju的脸继续大红，啐嗔dao：“sai红包给你！”几个人正笑着，后边又传来经理的喊声。小ju只得去了，待她快快地撩起门帘，抬tou一看，小小的办公室里，除了经理，还坐着两个警察，tui肚子一ruan，差一点跌坐在那张大方板凳上。经理跟小jujiao代了两句，让她有啥说啥，老老实实pei合公安方面破案，便甩打着两条小cutui，上店堂里照顾门市去了。

谈话进行了一会儿，显然没得到多少有用的东西。再问，小ju就低下tou低声chou泣起来。方雨林劝了两句，见她还是chou泣着不肯说话，就拿chu一盘录像带说：“请你看一段录像。”这是方雨林他们去学校找她的儿子问情况时拍下来的。她儿子一chu现在电视屏幕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