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的原因,才对你做出这种告诫的?”“是的。我怀疑他得到了有关周密的什么消息…”“他向你发出过这方面的暗示?”“没有,他不会做这么具体的暗示的,他是一个十分忠于职守的警官。”“还有没有别的方面的原因,促使他对你做出这样的告诫?”“我想了两天了,找不到任何其他方面的理由。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才躲到军区招待所去的。”“你再找他谈一谈,怎么样?”“没用的,如果能直接告诉我,他早就说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过了好大一会儿,父亲问:“你从周密身上觉出些什么?”女儿说:“这也是我这两天要一个人躲起来想一想的主要原因。我仔细回顾了这些日子跟周密交往的经过,但想来想去,脑子里还是一盆浆糊。我没发觉周密他…他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惟一的一点…”父亲忙问:“惟一的是什么?”女儿说:“我也搞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他不喜欢我吧,他总是隔三差五地找个理由来约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整个的神情、姿态、动作,都流露出这样一个信息,让你感到他全身心地在关爱着你,这种关爱真正可以说是无所不容的,细致入微的,是一种…是一种…
爸,我说了您别生气…是一种在别的爱里,包括父母的爱里都感受不到的…是一种真正能把你全部融化了的关注、关爱。甚至我在这么多年跟方雨林的交往中都没得到过的那种关爱。但是,我不明白…他…也就到此为止。他频频地约我出去,一次又一次,吃饭,说话,仅此而已…“父亲问:“你还想他做什么?“女儿脸大红:“爸,您想到哪儿去了!“父亲说:“他向你表示了他的心意,这挺好嘛!目前这个阶段,以他的这个身份,他当然只能做到这一步。“女儿说:“不是的,他让我感觉到,他不能真的爱我,他非常想爱我,但是他不能真的爱我。有一种什么无法逾越的障碍…”
父亲说:“别胡说,他结过婚,有过孩子,有什么障碍。有那障碍,他还跟你搀和这么长时间?”女儿的脸又一次大红:“您又想哪儿去了!我说的障碍是…他好像有一种极严重的心理方面的、精神方面的…或者是别的,总之是这一方面的无形的障碍隔在我和他中间。而且是无法逾越的…说不清。
我想了方方面面的理由,好像都站不住。甚至想到,是不是他工作上遇到天大的困难了?领导班子内部有人给他作梗了?没有啊!我是搞新闻的,我经常接触各级领导。我听到的一切反映,对他都是有利的。那他到底还忧郁什么呢?“父亲一怔:“忧郁?你感到他忧郁?“女儿马上印证:“对,能说得清的就是这一点,每一次我都能感到他那种隐隐约约,却又强大得无所不在的忧郁…有时他甚至让我感到他整个的人都好像笼罩在这样一种忧郁的浓雾里。“父亲不做声了,非常认真地盯着女儿,仔细地打量着、思索着。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噙南地说了两个字:“奇怪…”
突然,电话铃响了起来,是方雨林打来的,他要见丁洁。
“这会儿?”父亲问。
“这会儿。”丁洁答。
“你自己决定吧。”父亲说道。
丁洁点点头,然后对着电话喊道:“方雨林,你一百年想不到要见我,突然要见,也不看看时间、地点,而且要非见不可。你以为我这里是什么?是你们方家开的茶馆?饭店?旅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对不起,本小姐今天就是不见。”
说完“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但电话接着又响了起来。丁洁恼火地一拿起电话就喊道:“方雨林,我这儿不是你们公安局的拘留所,你方雨林不能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告诉你,今天我就是不见你。就是你说破大天去,也是不见!”说着又要挂电话。知道她脾气的方雨林赶紧抢先喊了一句:“别挂电话!
丁洁同志,请你走到阳台上看一看,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口,用手机在跟你说话。我现在来找你,完全是因为工作需要,有急事,请你顾全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