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祥龙笑笑答：“亲？！正戗戗着哩，亲个！

杜海霞便促：“快洗澡去吧，要不，又该凉了。

在一旁一直听着看着的杜海霞，不一会儿便觉这电话的分量来了——冯祥龙表情的演变，告诉了她一切。从满不在意的嬉笑，到罕见的沉默和愤怒。等他一收线，得知省里要重新搭班来清查九天集团公司的“问题”她也愤愤不平起来：“又要来查你？这些人也真是的。老想从你上挤油。不过，都查过八百回了，再查一回，也不怕！

她觉得这时候，作为冯祥龙边最贴己的人，她不能慌张。

冯祥龙忙说：“这些，你全记在账上了？”

她的态度最影响他的“士气”所以，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虽然让她吃惊，甚至还有害怕，但她还是一副很坦然的样，对冯祥龙的态度甚至比刚才还亲了一。冯祥龙看看手表，却说：“不洗了。”杜海霞嗔：“不洗，就别碰我。”冯祥龙只说：“让人把我的车开来…”杜海霞一怔：“真走啊？”冯样龙沉了一下：“对不起…我得回去一安排…顾副书记的儿亲自给我打招呼，看来，这一回，来不小…”杜海霞故意缓和气氛：“又不是顾副书记给你打电话…”冯祥龙却说：“你懂个！顾副书记怎么会给我打这电话？他儿能给我透这个信儿，已经相当了不得了。”杜海霞又说：“今天是人家当经理的一天…你别扫了人家的兴嘛…”冯祥龙顺手搂了一把她，歉然：“对不起，我真得走！”杜海霞认真地问：“这一回真有那么可怕？”冯祥龙叹：“可能吧！我有一很不好的觉。海霞，你给我记住了，别的都没什么，就是我让你记的那些账，一定要统统都给我烧了。”

杜海霞答：“全记了。大的，给谁买整的房、买车，小的到送衣服、送手机、烟酒，我全记了。现金、实…反正从我这儿去的，每一笔我都给你记了。至于，别你还有没有更年轻、更漂亮的‘纳’，她给你记没记，我就不知了。”

杜海霞一楞：“哪个账？”

杜海霞说：“我当然要记呀！我要不记，我怎么跟你说得清这几百几十万的是怎么去的？以后你跟我胡瞪睛的，我上哪给你找补回来？”

冯样龙说：“什么说得清说不清？”

顾三军叫了一声：“有事儿？我的冯大总经理，事儿了去了！

杜海霞说：“我正要问你哩。谁来跟你哭个穷，三万五万，都不眨一下，给。”

冯祥龙再问：“你真的每一笔都记了？”

答：“你才是虫生的哩。”

杜海霞忙说：“烧了那些账，你将来跟人怎么说得清？”

冯祥龙忙说：“哎呀，这个节骨儿上还吃啥醋！我再跟你说一遍，上回去把这些七八糟的东西全给我烧了，连个纸片也甭给我留！”

这时，冯祥龙听来了，忙作笑声：“小顾？哎哟，我的妈哎！真没听来。对不起！对不起！”

杜海霞忙说：“这些年，你打方方面面的关系，从小金库里整整去了700多万，你想都一个人扛着？100万就够让人枪毙你一回的了。700多万，你想让人枪毙你几回？”

冯祥龙说：“就是小金库的账。”

冯祥龙一愣：“700多万？怎么那么多？”

冯祥龙不声。

有事儿？”

顾三军这时已急得限锅上的蚂蚁似的了，叫：“大经理，在吗呢？我都拨了你八百回了！正跟小亲吧？忙得都顾不上接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