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相待。怎么说呢?我最近的情况相当不好,简单点说,我的广告公司快要关门大吉了。我那里还有些画,都是近几年收藏的,想把它卖了,换点钱以便渡过难关。否则,我的日子会很难过。如果我的生活一团糟,我真不敢想像会不会影响到柳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不怎么明白其中的因果关系。”
何其乐注视着黄逸飞,好像在判断他的说法是否真的足够坦诚。他想了想,提议道:“也许你应该和她好好儿谈一谈?”
“我就是想跟她好好儿谈一谈呀,大家都心平气和的,多好。但是,你知道,她很固执的,她根本就没有耐心听我说话。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我相信你对她的影响力。哎,很悲哀呀,我要跟自己老婆对话,居然要通过别人。”黄逸飞说。
何其乐无声地摇了摇头。
“你别摇头,如果我能说动她,我怎么也不会把你请来当面给你戴高帽子。”黄逸飞说到这里把头一仰,冲着头顶上的吊灯叹了一口气,眼光在上面停了五六秒钟才放下来,他示意安琪把包打开,让她拿出了那幅字,他拿过来,也不打开,把它横着竖着撕成了捧在手里的碎纸片,顺手住上一抛,让它们落得满屋都是,他重新望着何其乐,说:“刚才关于陆海风题字的事儿,纯属开玩笑,我找你就一件事,请你务必捎个话给柳絮,做人做事可不能太绝了。否则,大家都会很麻烦。”
何其乐刚才几乎被黄逸飞描绘自己处境的言辞打动了。听了黄逸飞后面一句威胁似的话,不禁一阵反胃,他觉得自己真的完全没有必要跟黄逸飞在一起待下去了。
他再次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笑笑,挪开屁股下面的椅子站了起来,说:“如果你找我就为了说这些,我想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不管是找海风书记索字,还是游说柳絮,我都帮不了你。对不起,我还有个约会,恐怕得先告辞了。怎么样,我来埋单?”
黄逸飞似乎也并觉得意外,他很快跟着站了起来,同时还没有忘记给安琪示意,嘴上也没耽误,说:“是我请你,当然得由我来埋单。我再穷困潦倒,请你喝杯茶的钱还是掏得起的,何况你喝的还是白开水。噢,不,是矿泉水,你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那好。”何其乐说,他装作没有看见黄逸飞朝他稍稍抬起来的右手,礼貌地冲抬头望着他的安琪淡淡一笑,转身离开了包厢。
“有点难对付吧?”安琪等何其乐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后,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颏儿,眼睛雾雾地望着黄逸飞,问。
黄逸飞笑了笑,说:“我没那么悲观。我甚至觉得他这么匆匆忙忙地和我们告辞,就是为了去见我老婆。”
“你吃醋了?”安琪说。
“我吃醋?我干吗吃醋?”黄逸飞以问作答。
“你不吃醋最好,可是我告诉你,我不爽,我很不爽。”
“怎么啦,小傻瓜?”
“你干吗左一个我老婆右一个我老婆的?那我成你什么人了?”
“你是小…宝贝儿,我的心肝小宝贝儿。得了,别吃干醋了,让我们以茶代酒,庆贺我们阶段性的胜利吧。”
“人家都拂袖而去了,有什么庆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