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唵(2/3)

“再仔细听!”瓦苏代瓦低语。

他讲啊讲,讲了很久,瓦苏代瓦脸平静地倾听着。席特哈尔塔觉得瓦苏代瓦此刻的倾听比他以往到的更有力,他觉到了自己的痛苦、自己的忧虑如何传过去,他的隐密的希望如何传过去,再从老人那边传回来。向这位倾听者展示自己的伤,就像他们在河里洗澡一样,一直洗到浑都凉快了,与河为一。席特哈尔塔一直在讲述,滔滔不绝地坦白和忏悔,他越来越到听他讲的不再是瓦苏代瓦,不再是一个人,这个一动不动的倾听者取了他的忏悔,就像是一棵树足了雨,这个一动不动的人就是河,就是神,就是永恒。当席特哈尔塔不再想自己以及自己的伤时,这认为瓦苏代瓦已改变了本质的认识支了他,他越是受到这,越是探究,就越是不奇怪,越是认识到,一切都很正常和自然,瓦苏代瓦早就是这样,几乎一直是这样,只不过他自己没有完全认识到而已。是的,他自己也几乎没有什么不同。他觉得,他现在这样看待老瓦苏代瓦,就像凡人看待神,这是不会长久的;他已开始开始在心里向瓦苏代瓦告别。而与此同时,他仍然在一直不停地讲述着。



席特哈尔塔坐在老人边,开始慢慢地讲述。他现在讲的是过去从来没讲过的事,讲他当年城之行,讲那灼痛的伤,讲他见到别的幸福父亲时的嫉妒,讲他知愿望的愚蠢,讲他行的徒劳无益的斗争。他什么都讲,什么都肯讲,哪怕是最最难这情的事,他什么都说,什么都可以暴,什么都可以讲来。他展示自己的伤,也讲了今天想逃走的事,讲他如何渡过河去,他这个幼稚可笑的逃跑者,打算去城里,以及河如何嘲笑他。

他讲完之后,瓦苏代瓦便用他那亲切的、有些昏的目光望着他,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向他传送着与快乐,传送着理解与谅。他拉起席特哈尔塔的手,带着他来到河边的老地方,和他一起坐下来,笑着面向河

瓦苏代瓦正坐在茅屋里编一个篮。他已经不再撑船了,因为他的视力已开始衰退,不仅他的睛,他的胳臂和手也不行了。只有他脸上的乐和开朗的善意没有改变,依然神采奕奕。

他自己又何尝不会遭遇到同样的命运?这重复,这绕着一个倒霉的圈旋转的循环,难不是一喜剧,一件奇特而荒唐的事?

“你听到河笑,”他说“但是你并没有听见一切。咱们再听听,你会听到更多。”

他们凝神细听,河那多声的合唱柔和地鸣响着。席特哈尔塔望着河,在淌的中映了一系列画面:他父亲现了,孤孤单单,因思念儿而悲伤;他自己现了,孤孤单单,也是被思念远方儿的烦恼束缚着;他儿现了,同样孤孤单单,正在他的青望的轨上向前闯。每个人都很痛苦。河以一痛苦的声音低,渴望地低着,渴望了向自己的目标,声音如泣如诉。

在笑。是的,事情正是如此,只要还没有熬到,还没有得到解脱,一切都会这样重复,再三经受同样的痛苦。席特哈尔塔重又登上小船,返回了茅屋。他思念父亲,思念儿,被河嘲笑,与自我争执,倾向于绝望,也同样倾向于大声嘲笑自己以及整个世界。啊,伤还没有开,他的心还在同命运抗争,他的痛苦还没有放喜悦和胜利的光芒。可是他觉到了希望,他回到茅屋后觉到了一不可抑制的愿望,要向瓦苏代瓦敞开心扉,向他坦述一切,向这位倾听的大师诉说一切。

“你听见了吗?”瓦苏代瓦无声地目光在问。席特哈尔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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