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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采尔-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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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采尔-2

若干年后,他曾向与他同上玻璃球游戏复习课程、后来又作过他助手的朋友弗里兹·德格拉里乌斯写信描述了一个jing1神ti验,这场jing1神经历不仅决定了他必然成为玻璃球游戏者,还对他的研究dao路产生了ju大影响。这封信保存了下来,其中有如下一段文字:“让我提醒你过去年代的一些往事吧,那时我们两人分pei在同一个小组,都急不可待地构思着我们的第一份玻璃球游戏草案,你总还记得是哪一天和哪一场游戏吧。小组的领导提供了许多建议和无数主题任凭我们选择。那时我们刚刚学会棘手的转化过程,正试着从天文学、数学和wu理学转到语言学和历史学,我们那位组长技艺jing1湛,很容易把我们这般xing急的初学者诱入圈tao,引向无法通行的chou象概念和chou象类比的薄冰之上。他常常从词源学和比较语言学里搬运一些诱人的东西哄我们去抓取,yan看我们劳而无功,他却以此为乐。我们计数着希腊语的音节量,一直数到jing1疲力竭,但觉得脚下的地板好似被人猛然chou了去,这时才来指点我们,为什么得an重音,而不是以yin诵时的节拍才有可能,也才必然能够数清,以及诸如此类的办法。他zuo工作其实很正确,也很高明,只是他的某zhong神情令我不快,他指给我们一条歧途,诱使我们进行错误思辨,尽guan有他的善意用心,让我们知dao危险的所在,但却也略带捉弄我们这类笨青年的成份,并且恰恰要在我们的狂热中注入大量怀疑jing1神。然而在他的指导之下,就在他教授的一堂错综复杂而折磨人的实验课堂上,就在我们战战兢兢笨手笨脚试着拟chu自己毫不成熟的游戏计划时,我受到一击,豁然醒悟过来,认识到了玻璃球游戏的意义和伟大,使我从tou到脚,直至内心shenchu1都被震撼了。当时我们正在分析一个选自语言学史的难题,试图详尽地探究一zhong语言缘何得以属于光荣的ding峰时期。我们只用几分钟就走完了历经许多世纪才踏成的dao路,这时我qiang烈地被一zhong须臾无常的景象所攫住:我们目睹一个如此古老、复杂、可敬,以几代人心血建成的机构,如何逐渐达到了ding峰,但是衰颓的萌芽业已yun育其中,使整个健康有意义的建筑开始下沉、蜕化、摇摇yu坠。——这时候,也有一丝又惊又喜的思绪同时掠过我心tou,那zhong语言诚然衰落了,死了,却毕竟没有完全消失,它的成长,繁荣和没落,还都留存在我们的记忆里,活跃在人们对它进行的研究以及它自己的历史里,而且它不仅能够继续生存在学术研究的符号和公式,或者玻璃球游戏的奇妙法则里,还可以在任何时代进行重新建造。我顿然领悟到,语言也好,玻璃球游戏的jing1神也好,世上万事万wu莫不自有其丰富的意义。每一个符号以及符号与符号间的每一zhong联系都并非要进入这里或者那里,也都并非要导向任何一zhong例证、实验以及证据,而只是要进入世界的中心,进入充满神秘的世界心脏,进入一zhong原始认识之中。一首奏鸣曲里每一个大调、小调的变化,一zhong神话或者宗教崇拜的演变,每一次古典艺术的形成,无不如此。我就是在转瞬间的灵光一闪中完全看清了,就像通过一场真诚默修的内视观察所见,它们全都是直接抵达宇宙内bu奥秘的dao路,在呼与xi、天与地、yin与yang①的持续不断jiao替变化中,完成着它们自己的永恒神xing。

“当时我已作为听众参加过若干次构思上乘、又进行得很成功的玻璃球游戏,我确实谛听到了许多令我大大提高和喜悦的见解。然而直到那时为止,我对玻璃球游戏的真正价值和重要意义,常常禁不住要产生怀疑。是的,每回顺利解开一个数学难题,都可得到jing1神上的乐趣;每谛听一首优mei乐曲,更无庸说自己演奏了,都可提高自己的灵魂进入伟大境界;每一次虔诚的默修都能够使内心平静而与宇宙协调一致。但是,也许正因为这一切,我心里才总有一个怀疑在向我说话,说这个玻璃球游戏只是一zhong形式的艺术,一zhong聪明的技巧训练,一zhong有趣的组装而已;说最好还是专心从事纯净的数学和善良的音乐,而不去进行玻璃球游戏。

“而yan前这一瞬间,我有生第一次听见了游戏本shen内在的声音,懂得了游戏的意义,它已抓住了我、渗透到我的心中,从这一时刻开始,我信仰了玻璃球游戏,认为我们的崇高游戏确实是一zhong‘神圣的语言’,一zhong神圣而ju有神xing的语言。你会记得起来的,因为你那时也注意到我的心经历了一场变化,我肯定受到了一次jing1神gan召。我的确只能把它与自己首次终shen难忘的gan召相比较,那一次gan召不仅升华了我的心灵,还改变了我的一生。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小的少年,经受了音乐大师的测验后,便听从召唤来到卡斯塔里。你肯定注意到了我的变化,尽guan你只字未提,我觉察chu你是注意到了。我们今天当然无须再讨论此事。今天我是来求你帮忙的,为了说明我的请求,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件过去无人知晓的事情,我得说,我目前一大堆研究工作,看似心血来chao任意而为,其实完全chu于明确的既定方案。你至少总能够记起我们那次组长指导下玻璃球游戏练习的大概lun廓吧,我们当时在上第三个阶段的游戏课程,我就在游戏过程中听见了那个声音,并且经历了召唤我成为游戏者的gan召ti验。记起了吧,那次游戏练习的开tou,是对一首赋格曲的主题进行韵律分析,乐曲中间有一句据称chu自孔子的警句。目前,我正把那次练习从tou至尾再细细过一遍,也就是说,我要彻底研究每一个乐句,将其从游戏的语言重新翻译回原来的语言,还原成本来的模样,不论是数学、装饰学、中文、希腊文,还是任何别的东西。至少这一回我想竭尽全力把这场玻璃球游戏的全bu内容一层层作chu彻底研究,再加以重新构建。我已完成了第一bu分工作,hua了两年的工夫。毫无疑问,我还得为此再付chu几年光yin。我们既然已经获得卡斯塔里闻名遐尔的研究自由,我就打算尽量利用。反对意见我已听得耳熟能详了。大多数老师大都会说:我们费了许多世纪的时间才发明了玻璃球游戏,并进而把它营造成一zhong能够表达一切jing1神概念和一切艺术价值的万有语言和方法,把它化为了衡量一切的共同尺度。如今你却要重tou复he一遍,以判断其正确与否!你将会为此付chu一辈子的时间,到tou来后悔莫及。

“是的,我不想为此付chu一辈子的时间,更不想后悔莫及。这才来求你的。因为你现在是游戏档案室的工作人员,我又chu于特殊原因还想再避开华尔采尔一段时间,我想请你经常替我查询和答复相当数量的问题,juti地说,就是把档案室现存的形形sese主题的有关谱号和符号——以未经压缩简略的形式——抄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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