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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命(2/7)

倘若没有这些正式官方的邀请活动,克乃西特这几次走动便意味着又恢复了自由研究年代的逍遥自在。后来他简缩了自己的游计划,主要是照顾德格拉里乌斯的情,这位朋友对妨碍他们共的任何事情都到伤心,当然也为了玻璃球游戏,因为这里新近即将举行几场研究玻璃球游戏的演习,是克乃西特迫切想参加的,并想借以检验自己的游戏能力,德格拉里乌斯正是不可或缺的好帮手。

克乃西特享受自己的假期好似在庆祝盛大节日,最大的乐趣莫过于和玻璃球游戏学园英圈里的同伴们研讨和行玻璃球游戏,莫过于探望老朋友,重新沉浸于华尔采尔保护神的神气息中。然而,不怎么说吧,这兴致乐心情直到第一次受玻璃球游戏大师接见才算达到,而打那以后,他的欣喜里便搀杂了惶恐忧虑

应当说,目前这局面实难长久维持,而已毕竟有不成统。世界上这两大势力的历史任务是保存和促神文化,保护和促和平,怎能长此以往继续各自为政,几乎互视为陌人呢?罗教会总算挨过了好几场大战的震撼和好几个时代的危机,尽损失惨重,但是了过来,甚至还因而得到了更新和净化,而同时的世俗世界科学、教育事业,连同文化一起普遍地衰落了。卡斯塔里团及其思想是诞生在这个废墟上的,也许应当说这才使卡斯塔里得以诞生的。仅凭上述情况,更不必说这个教廷的年德助,人们都得承认罗教会的优先地位,她是较年长,较有成就,又经受过较多和较大风暴考验的势力。目前主要是如何唤醒和培植罗天主教徒们意识到两大势力之间的亲缘关系,以及两者未来在一切领域都可能面临危机时的相互依存关系。

斯大师没有提多少问题,完全乎克乃西特预料,他几乎没有问约瑟夫的初级游戏课程,也没有多谈音乐档案的研究工作,仅仅对约可布斯神父的情况百听不厌,还一再把话题重新拉回到这位学者L,凡是涉及约可布斯神父的事,不论大小,他都乐意倾听。最后,克乃西特从游戏大师对待自己的极其友善的态度中得结论:人们对他本人以及他在本笃会的工作是满意的,甚至是非常满意的,这一在杜波依斯先生的态度中也得到了更一步的证实。克乃西特向大师告辞时,后者要他立即去见杜波依斯先生,刚一见面,这位先生就告诉他:“你了一件的工作,”接着又微微笑补充:“我当时反对派你去修院,确确实实是我的直觉判断失误。你不但赢得了院长好,还博得了那位伟大的约可布斯神父的喜,这可大大有利于卡斯塔里,你工作很,太了,超过了任何人期望的成绩。”

克乃西特得到了四周假期,还得到了因公务需要而住在学园贵宾楼的证件。虽然他并没有被委派任何工作,甚至没有让他写一份报告,他依旧到自己始终在上级观察之下,因为他门走动去了几个地方,一次到科普海姆,一次到希尔斯兰,一次到东亚学院——每到一都立即受到该级官员的邀请。这短短几个星期里,他切切实实认识了教会团的全领导成员,各学科的大多数研究室主任和大师。

两天后,托斯大师邀请他、杜波依斯以及当时华尔采尔英学校校长切宾顿的继任人一起用餐,餐后闲谈时,新音乐大师和档案馆主任——也即最行政当局的另外两位成员,也不意突然光临,两位中的一位还把他拉到一间客厅行了长谈。

打趣的吻说“你已经成了一位外家。这确乎不是什么好职业,但是人们似乎对你很满意。这句话的意思你随便怎么想都行!不过,约瑟夫,倘若你的志向并非是永远留在那里,那么你就得小心留神了。我认为,他们很想逮住你呢。卫护自己吧,你有权利这么。——不,不要问我。我的话到此为止。你日后自己就会看清楚的。”

直到假期最后几天,托斯大师才重新和他谈到赴玛丽亚费尔的使命以及最近就得去完成的一项新工作。大师开只是随便闲聊,片刻后吻严肃起来,以迫的语气告诉他最行政当局的一个计划,各学科的多数大师和杜波依斯先生都十分重视这项计划:让卡斯塔里在罗教廷设立一个永久的常驻代表。托斯大师以他一贯又文雅又动听的表达方式叙述,也许弥合罗教廷与本组织之间古老鸿沟的历史时刻已经来临,或者至少可以说十分接近了。毫无疑问,在未来可能发生的危机中,他们会面对共同的敌人,会承担共同的命运,因而是自然的盟友。

斯大师继续往下叙述:克乃西特在玛丽亚费尔不辱使命,因而使卡斯塔里这一方心积虑迈的重要一步有了成

总的说来,克乃西特在华尔采尔的大分假日,都用到了玻璃球游戏上。他和弗里兹·德格拉里乌斯据弗里兹的笔记,共同复习和研究了玻璃球游戏大师为两个学期的最修班而举办的一次不公开研讨会。克乃西特又重新全心全意投了已生疏两年的玻璃球游戏的尚世界之中。对于克乃西特而言,玻璃球游戏与音乐一样,和他的生命密不可分,力使他和它们结下了不解之缘。

这次宴会首次公开把克乃西特推级领导层内圈,也在他与普通玻璃球游戏英选手们之间筑起了围墙,这却是克乃西特十分警惕的问题。

克乃西特的另一位朋友费罗蒙梯,这时已在新音乐大师的办公室工作,两周休假期间他们只可能相逢两次。他发现费罗蒙梯正沉迷于工作,他开辟了一项重要的音乐史研究课题,探讨古希腊音乐在半岛国家的民间舞蹈和民歌中继续发展和长盛不衰的原因。费罗蒙梯兴采烈地向他叙述了自己最近的工作成果和最新发掘情况。他发现洛克音乐逐渐趋向式微的时期约摸始于十八世纪末叶,但是就在同时却从斯拉夫民间音乐中汲取渗了全新的音乐质。

(克乃西特听到这里不由暗忖:“啊,原来他们想派我到罗去,还可能长驻呢!”这时他又猛然想起了音乐大师的警告,心里便立即作了抵御的准备。)

虽然这番警告让克乃西特觉得好似芒刺在背,但是重新回到华尔采尔,重见故乡的乐也是无与比的。在他中,华尔采尔不仅是自己的故乡和世界上最丽的地方,而且似乎在此期间已变得更加好、更加引人人胜,或者是他已提力,有了新的光。这光使他不只是看见这扇大门、这座钟楼、这些树木和河,不只是看见院和厅堂,不只是看见那些熟悉的形和面貌,他还在自己休假期间受到了华尔采尔和宗教组织以及玻璃球游戏的神,因为他这个游、返乡者、已届成熟睿智的男人,已提了容纳能力、恩能力。克乃西特对华尔采尔和卡斯塔里唱了一阵颂歌后,告诉自己的朋友德格拉里乌斯说:“我到以往在这里的多年岁月竟像是在睡梦中度过的,确实很幸福,却总是毫无意识。我到现在才刚刚觉醒,才能够清晰明白、清楚真实地看清外界的一切。和陌生人相两年竟如此磨锐了一个人的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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