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教师和学生面对面站着，像男人对女人那样。在他们之间的情是一堵不可逾越的墙。这墙阻碍了一个人越过去另一个人的血。女教师和学生被驱使，被追求更多的渴望煎熬着。在他们的脚下，从没煮熟过的文化之粥在沸腾。这是一她一小一小吞咽的粥，他们每天的营养。没有这营养，他们不能生存。这粥泛起闪亮的气泡。

作为附加任务，埃里卡又给左手加了必要的练习。她想以此使自己安心。她让自己的左手补偿男人让她忍受的苦难。克雷默尔不希望通过钢琴演奏技巧平息自己的激动，他寻找在埃里卡面前也无法停止的与情的斗争。他信，他只要一次成功地熬过艰苦的斗争，在最后一局棋之后分手时，结果就会是：他多几个，埃里卡少几个。而他今天已经很兴了。埃里卡将变大一岁，他在自己的成长中将比别人领先一年。克雷默尔抓住舒伯特这个题目。他破大骂，他的女教师突然令人吃惊地来了个180度大转弯，把一切本是他克雷默尔的观说成是她自己的。也就是说，不可衡量、叫不名字、说不来、无法表现、无法摸、无法把握的比抓得住的更重要。技巧，技巧，还是技巧。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逮住了您，女教授？

埃里卡·科胡特于肤没有光泽，角质化的年龄阶段，没有人愿意，也没有人能够为她除去这层壳。这层东西不会自己剥落。许多事已经耽误了，特别是埃里卡的青时光，比如十八岁。一般民间称为甜的十八岁的年月，只持续了一年，然后就过去了。现在其他人早已在埃里卡原来的位置上享受这季岁月。今天埃里卡已经比十八岁少女大了一倍！她不停地计算，在这情况下，埃里卡和一个十八岁姑娘之间的距离从来不会缩小，自然也不会加大。埃里卡对于每一个这个年龄的姑娘到的反还不足于扩大这距离。夜里，埃里卡浑是汗地架在烈的母之火愤怒的炙叉上辗转反侧。她被音乐艺术香的烤浇了一。没有什么改变得了这该死的区别：衰老/年轻。对于已经写下来的音乐，死去的大师在乐谱上什么也不会再改变，就像它应该的那样。埃里卡从小就被装这个乐谱系中。这五条线控制了她。自从她会思考起，她只能想这五条黑线，别的什么都不能想。这个纲目系与她母亲一把她编织一个由规定、确的命令和规章构成的撕不开的网中，就像屠夫斧上红的火卷一样。这保证安全，而由安全产生对不安全的恐惧。埃里卡怕一切都永远照老样，可她也怕有一天什么会可能改变了。她像哮病人那样张大嘴气，但不知这些空气什么。她咙里呼呼作响，嗓却发不声音来。克雷默尔吓得要命，问他的情人怎么了，要拿杯来吗？他，骑士公司的业务代表，充满关又有尴尬地问。女教师拼命咳嗽。她用咳嗽使自己摆脱比咳嗽的刺激更糟糕的境。她的受没法用表达，只能用钢琴。

克雷默尔烈地吻着埃里卡递给他信的那只手。他说：谢谢，埃里卡。这个周末他已经打算完全献给这位女士了。女人吃了一惊。克雷默尔想要她最最神圣、完全封闭的周末，她拒绝了。她临时想一个又一个借，为什么这次？也许下一次、再下次都不行。我们可以随时通电话，女人大胆撒谎。她心中实际上有两矛盾的想法。克雷默尔意味长地把充满秘密的信得沙沙作响，透的意思是，埃里卡不会有恶意，好像没有思熟虑就冒这个念。“不要让男过久地等待”戒律上这样说。

埃里卡不该忘记，每一年对于克雷默尔只是简单地数一下，而她在这个年纪至少是要翻三倍。埃里卡应该迅速抓住时机，克雷默尔好心地劝她。他把信在汗的手掌中皱，用另一只手犹豫地抚摸女教师，就像摸他实际上想买，却必须看

埃里卡的脸变得，他说的是不可把握的，而实际上可能是指他对她的。她心中到温，敞亮。很长时间以来消失的充满激情的的光，现在又现了。他昨天和前天也对她产生过同样的情！克雷默尔显然她，尊敬她，就像他温柔地说的那样。埃里卡垂下睑，意味长地低语，她只是认为，舒伯特喜纯粹用钢琴表达弦乐的效果。人们必须能认这个效果和象征它的乐并演奏它。但是正如已经说过的，不要矫造作。埃里卡温柔和蔼地安：一定会的！

在舒伯特的钢琴作品中，不是总慷慨大方地使用乐信号，比如金属乐。克雷默尔，在您能把一切毫无遗漏地背下来之前，先提防错误的乐谱和过多使用踏板。但也别太少！不是每个声音都像他记录下来的那么长，而且不是每个音都必须严格照响的时间长短记录下来。

埃里卡从她的公文包中一封为了安全起见封的信递给他。这个情景她在脑里已经千百次描绘过。信中写到一可靠的情应该如何继续行。埃里卡把她不愿意说来的一切都写下来了。克雷默尔想，这里面大概写着某些只能记下来却无法说的奇妙话语，好像山上空闪亮的月光。他完全错了！他，克雷默尔据自己在情上和表现力上的不断努力，今天终于到达了幸福的境地，只要能想来的一切，在任何时候都能大声说来了！是的，他发现，如果他到风，第一个说什么来，那就会给大家一个新鲜的好印象。只是别害羞，那将一事无成。就他来说，如果必要，他将把他的大声喊来。幸好不必如此，因为没有人会听。克雷默尔向后靠在他的电影院座椅上，大嚼冰心，同时也心满意足地观看银幕上的自己。银幕上正播放真人大小的年轻男和变老的女人的故事。角是一个可笑的老母亲，她切盼望整个欧洲大陆、英国、国都被她的孩多年以来就能够奏的妙声音所引。母亲特别希望，她的孩宁愿拴在母亲的带上，也不在激情的锅里煨熟。情在蒸汽压力下会更快成熟，维他命可以保存得更好，克雷默尔用这样一个好建议回答母亲。最好半年后他就把埃里卡贪婪地挥霍掉，可以转向下一个目标。

乖张。女人们摇摆不定，一会儿朝这个方向，一会儿又朝另一个方向，从中看不规律。埃里卡对克雷默尔说，他没有一次预到发生了什么悲惨的事。他是一个外表中看的年轻男。克雷默尔在他健康的牙齿中间喀吧一声咬裂了女教师扔给他的一条大骨。她曾说起过，他对舒伯特的那突特没有预。我们要提防，别矫造作，这是埃里卡·科胡特的意见。学生以极快的速度顺着思路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