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心里稍稍踏实一,以后我连图书馆所在的墨西哥街都不想去了。
随后,他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字的威克利夫版!"他咕哝说。
"好吧,就这么定了,"他对我说。
我从卧室里取来钱和书。我像藏书家似的恋恋不舍地翻翻书页,欣赏封面。
夏季已近尾声,我领悟到那本书是个可怕的怪。我把自己也设想成一个怪
:睁着铜铃大
盯着它,伸
带爪的十指拨
它,但是无济于事。我觉得它是一切烦恼的
源,是一件诋毁和败坏现实的下
东西。
"你打算把这本怪书卖给不列颠博馆吗?"
我本想把那本沙之书放在威克利夫版《圣经》留下的空档里,但最终还是把它藏在一不全的《一千零一夜》后面。
"还有罗比·彭斯,"他补充。
使我惊奇的是他不讨价还价。后来我才明白,他我家门的时候就决心把书卖掉。他接过钱,数也不数就收了起来。
我想起有人写过这么一句话:隐藏一片树叶的最好的地是树林。我退休之前在藏书有九十万册的国立图书馆任职;我知
门厅右边有一
弧形的梯级通向地下室,地下室里存放报纸和地图。我趁工作人员不注意的时候,把那本沙之书偷偷地放在一个
暗的搁架上。我竭力不去记住搁架的哪一层,离门
有多远。
以上译自《沙之书》
"我提议换,"我对他说。"你用几个卢比和一
《圣经》换来这本书;我现在把我刚领到的退休金和
字的威克利夫版《圣经》和你
换。这
《圣经》是我家祖传。"
我从不向任何人示这件宝贝。随着占有它的幸福
而来的是怕它被偷掉,然后又担心它并不真正无限。我本来生
孤僻,这两层忧虑更使我反常。我有少数几个朋友;现在不往来了。我成了那本书的俘虏,几乎不再上街。我用一面放大镜检查磨损的书脊和封面,排除了伪造的可能
。我发现每隔两千页有一帧小
画。我用一本有字母索引的记事簿把它们临摹下来。簿
不久就用完了。
画没有一张重复。晚上,我多半失眠,偶尔
睡就梦见那本书。
他的想法使我心烦。我问他:
我想把它付之一炬,但怕一本无限的书烧起来也无休无止,使整个地球乌烟瘴气。
我们谈印度、奥尔卡达群岛和统治过那里的挪威首领。那人离去时已是夜晚。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他,也不知他叫什么名字。
"如果空间是无限的,我们就在空间的任何一
。如果时间是无限的,我们就
在时间的任何一
。"
我劝他说没有什么可以责备自己的地方,问他是不是路过这里。他说打算待几天就回国。那时我才知他是苏格兰奥尔卡达群岛的人。我说
于对斯
文森和休漠的喜
,我对苏格兰有特殊好
。
"你准是教徒喽?"
我上了床,但是没有睡。凌晨三四
,我开了灯,找
那本怪书翻看。其中一页印有一个面
。角上有个数字,现在记不清是多少,反正大到九次幂。
"不错,我是长老会派。我问心无愧。我确信我用《圣经》同那个印度人换他的邪恶的书时绝对没有蒙骗。"
"不。我卖给你,"他说着,开了一个价。
我和他谈话时,继续翻那本无限的书。我假装兴趣不大,问他说:
我老实告诉他,我付不起这笔钱。想了几分钟之后,我有了办法。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用这荒诞的编码办法。也许是想说明一个无穷大的系列允许任何数项的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