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过日子要有权

不幸的女人都有一个标志，她们的婚姻都是突如其来的。正是三夏大忙的时候，农民们都在和土地争抢光yin。谁也没有料到玉米会把她的喜事办在这个节骨yan上。麦子们大片大片地黄在田里，金光灿烂的，每一颗麦粒上都立着一gen麦芒，这一来每一只麦穗都光芒四she1，呈现chu静态的pen涌之势。这个时节的yang光都是香的，它们带着麦子的气味，照耀在大地上，笼罩在村庄上。但是农民们在这个时候顾不上喜悦，因为这个时候的大地丰rufeitun，洋溢着排卵期的yun育热情。它们an捺不住，它们在yang光下面松ruan开来了，一阵又一阵地发chu厚实而又圆run的ti气，它们渴望着借助于铁犁翻个shen，换个ti位，让初夏的水弥漫自己，覆盖自己。它们在得到guan溉的刹那发chuhuan娱的shenyin，慢慢失去了jin骨，满足了，安宁了，在百般的疲惫中louchu了回味的憨眠。土地换了一副面孔，它们是水zuo的新媳妇，它们闭着yan睛，脸上的红runchao起chao落，这是无声的命令，这还是无声的祈求：“来，还要，还要。”农民不敢懈怠，他们的tou发、衣襟和口腔里全是新麦的气味。他们把新麦的气味放在一边，huan欣鼓舞，qiang打jing1神，手忙脚luan，他们nie住了秧苗，一棵一棵地，an照土地的意愿把秧苗cha到土地最称心如意的地方。农民们弓着shen子，这里面没有偷工减料，每一棵秧苗的cha入都要落实到农民的每一个动作上。十亩，百亩，千亩，秧苗一大片一大片的，起先是蔫蔫的，ruanruan的，羞答答的，在水中顾影自怜。而用不了几天大地就gan受到shenti的秘密了。大地这一回彻底安静了，懒散了，不声不响地打起了它的小呼噜。

就在这个手忙脚luan的时候玉米办起了喜事。回过tou来看看，玉米把自己嫁chu去实在是太过匆忙了，就像柳粉香当初的那样。不过玉米婚礼的排场柳粉香就不能比了，玉米是被公社干bu专用的小快艇接走的，驾驶舱的玻璃上贴着两个鲜红的纸剪双喜。

说起来给玉米zuo媒的还是她的老子王连方。清明节刚刚过去，天气慢慢返暖了，正是庄稼人浸zhong的时刻，王连方从外面回到王家庄，他要拿几件换shen的衣裳。王连方吃过晚饭，一时想不起去chu1，坐在那儿点香烟。玉米站在厨房的门口把王连方叫chu来了。玉米没有喊“爸爸”而是直呼其名，喊了一声“王连方”

王连方听见了玉米的叫喊声，他听到了“王连方”心里tou怪怪的。掐掉烟，王连方慢悠悠地走进了厨房。玉米低了yanpi，只是看地，两只手背在背后，贴住墙。王连方找了一张小凳子，坐下来，重新点上一gen烟，说：“你说说，什么形势？”玉米静了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