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把玉秀拉到门，玉秀夺门而逃，只留下伟和他的母亲。伟怔怔地望着他的母亲，好半天才说：“我没有。”是那烈的申辩。伟极其惭愧地说：“我没有碰她。”小唐把她的儿拉堂屋，左右看了几，家里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小唐想了想，胆小如鼠的儿说什么也没那个胆碰她的。他要有那份胆，倒好了。可怎么会这样的呢？小唐坐下来，跷上，一掌把手里的尼龙网兜拍在桌面上，说：“别理她！我早看来了，这丫有癔症！——农村，还到我家里来假正经！”

玉秀的呼都有一急促了，脑转得飞快，都是自己和国营米厂之间的可能。玉秀稀里糊涂的，走了小唐的家门。伟在家，显然在等待了。这是玉秀预料之中的。因为预料到了，玉秀并没有过分地慌张。伟可能等得时间长了，捺着一焦虑，反而窘迫得很，有些受罪的样。比较下来还是玉秀大方，有驾驭自己的能力。伟面南，玉秀朝北，在堂屋里坐下了，小唐脸对着东，陪着，说了几句不着边际的闲话。气氛相当地轻松，却又奇地张。就这么枯坐了片刻，小唐似乎想起什么了，站起，说：“怎么忘了，我去买个西瓜回来。”玉秀看见小唐站了起来，也跟着起了。小唐一把摁住玉秀，说：“你坐！你坐你的！”小唐拿了一只尼龙网兜，窝在手心里，转便往门跑。小唐都已经门了，却又回过来，把两扇大门掩上了。玉秀回过，正好和小唐对视上了。小唐让开目光，对着伟笑得相当地特别，是母亲的特有的自豪，那替儿兴的样。小唐说：“你们聊，你们聊你们的。”

别人的一生。

屋里只剩下玉秀和伟了，除了蒸汽机，四静悄悄的。这阵安静很突兀，很特别，有了胁迫的劲。玉秀和伟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安静显然缺少准备，想摆脱这安静，却无从下手。空气骤然严峻了。伟的脸上涨得厉害，玉秀也好不到哪里，想说话，一时不知嘴在哪儿。伟都有些吓坏了，很莽撞地站起来，说：“我，我…”却又说不什么，只有越来越重的息了。玉秀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大草垛旁边混的息声，想起自己被xx的那个夜晚了。伟迈开了脚步，可能是想去打开门，却像是朝玉秀的这边来了。恐惧一下笼罩了玉秀。玉秀猛地起来，伸胳膊，挡在那儿，脱说：“别过来！别过来！”玉秀的叫喊太过突然，反过来又吓着伟了。伟不知所措，脸上的神情全变了，只想着去。玉秀抢先一步，撒冲到了门，拉开门，拚了命地逃跑。慌之中玉秀却没有找到天井的大门，扶在墙上，往墙上撞，不要命地喊：“放我去！”小唐走去并不远，听到了玉秀的尖叫声，立即返回来了。小唐一天井就看见玉秀扶在那里拍墙，却不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