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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郭左回家(2/2)

郭左直接喊玉米“玉米”玉米对这样的称呼相当满意了。他这样称呼玉米,反而避开了许多尴尬,有了别样的亲和力,好相了。郭左看上去还是要比玉米大上一两岁,名分上是母,毕竟还是同辈。玉米喜。玉米当即便对郭左产生了良好的印象。玉米想,男的到底是男的。比较起来,郭巧巧这丫嘎咕,是个不识好歹的货。郭左这样多好呢。

郭左完了,人更清了。郭左坐到父亲的藤椅里,拿起父亲的烟,上一,很了一。天井里都是衣裳,绿绿的。玉米吩咐玉秀赶收拾衣裳,自己却走厨房了。玉米要亲手为郭左下一碗清汤面。再怎么说,自己是母亲的,还是要有母亲的样。玉秀为郭左泡好茶,郭左已经坐在藤椅里静静地看书了,是砖一样厚的书。玉秀今天的心情本来不错,这会儿愈加特别,特别地好。一下回到了狐狸的光景。狐狸觉真好,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这样的心情虽说有说不上来路,可兴是千真万确的,瞒不住自己。玉秀的嘴上不唱了,心里却在唱,不只是淮剧的唱腔,还带上锣鼓。怎么说人逢喜事的呢。在她忙的过程中,每一次都要瞥一郭左,有意无意的,瞥上那么一。这是情不自禁的,都有看不住自己了。

大大的小伙已经来到屋檐底下,站在玉米的对面了。玉米望着郭家兴的大儿,一时不知如何开“唉呀”了一声,跨下来一步,又“唉呀”了一声。郭左笑着说:“你是玉米吧?”郭左的年纪看上去和玉米差不多,玉米一时有难为情,却没想到郭左这样大方,立即拿起芭蕉扇替郭左扇了几下。这时候玉秀已经把洗脸盆端过来了。玉米连忙从里捞起巾,拧成把,对郭左说:“汗,快汗。”

郭左显然注意到玉秀了,抬起来看了一玉秀。玉秀正站在大太底下,这时候已经上了一草帽。宽宽的帽檐上有主席的题字:“广阔天地,大有作为”郭左和玉秀对视的时候玉秀突然冲着郭左笑起来了。没有一,只是象的兴与情,特别地空,却又特别地由衷,像是从心窝直接来的。这时候太刚好偏西,照亮了玉秀嘴里的牙,都熠熠生光了,一闪一闪的。郭左想,这个家真的是面目全非了,一都不像自己的家了,呈现欣欣向荣的生气。母亲去世的时候郭左原本应当回来一次的,顺便把这些年积余下来的公休假一起休了。然而,郭家兴忙得很,母亲去世的第二天他就把尸了焚尸炉。回过来给郭左去了一封信,相当长,都是极其严肃的哲学问题。郭家兴着重阐述了彻底的唯主义,生与死的辩证法,很有理论质量了。郭左就没有回来。郭左这一次回来倒不是因为休假,而是工伤。纠察队训练的时候脑袋被撞成了脑震,只能回来了。傍晚时分郭家兴下班了,父两个对视了一下,了一个,郭家兴问了一两句什么,郭左回答了一两句什么,然后什么都不说了。玉秀想,这个家的人真是有意思得很,明明是一家,却都是同志般的关系。就连打招呼也匆忙得很,一副抓革命、促生产的样。这样的父真是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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