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弱点加上处境的微妙,使她又一次失去了投奔光明的机会。她担心自己如不顺从左门,很有可能会被他杀掉;因为她是和上垣共同生产了六年的人呀。左门一伙必然会担心她也听到了什么秘密;如果处理不好,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再说上次左门离开妾宅前所讲的话明白无遗地透出了某种意思,和子屈从了,这个原本善良的女性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虽然她和上垣共同生活了六年,但却对黑社会中的凶残是一无所知,所以她认为只要自己委身左门就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然而,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左门那凶恶的魔爪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伸向了她。和子听到了汽车到门前的声音,她慌忙跑到大门口,以日本女人那特有的礼信恭候左门的到来。和子跪在地上,用柔顺的声音对左门说:“一直在等待你的到来。”
左门只是随便瞟了她一眼一声没吭,和子还跪在地上等左门先走进去,这时一只穿着皮鞋的脚伸到了她的鼻尖,和子微微一怔,但还是连忙替他脱下了皮鞋。
左门笔直走进小餐室,他还是一声不吭地坐到了餐桌边上,和子给他斟上一杯威士忌,然后在餐桌的另一角落坐了下来。
“你就站在边上。”
“是。”和子狼狈地站起身来,退到一边,左门开始在威士忌里加上凉水自斟自饮起来,和子为他做的菜他动都不动。和子就那么站在一边,长时间的、毕恭毕恭地站在一边,恐惧一步一步震慑着她,她感到身子在一点点地倾斜都要站不稳了,本来就白晰的皮肤,这时更是毫无血色。
“把你的衣服脱掉。”左门突然冷冷地冒出了一句。
“是。”听到左门的这声命令,和子反而安心了,很快她就脱光了全身的衣服。
“转过身来让我看看。”
“是。”和子转过身来,将她充满了自信的肢体暴露在左门面前,虽说她已三十多岁了,但她全身的肌肤都充满着活力和弹性。
“你干得不错呀,你没有跟上垣一起完蛋,是因为你的嗅觉还比较正常,到这边来,跪下。”左门的声音略略有些沙哑,指着他的脚边。
“是。”和子可怜巴巴地跪到了左门的脚边,和子身体发抖了,她担心今天可能要被左门杀掉了。她赤身裸体两手支在地上跪着,左门伸过一只脚来搁在了她的大腿上,左门又扭过身去又在杯里倒上威士忌默默地喝着。
和子的全身抖个不停,和子看出来了左门不会饶恕她,看来他一定产生了什么误解,是不是他认为自己长期跟随上垣就一定要和他一起灭亡呢,和子的直觉告诉她,生的希望缠系在左门的身上。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和子能做到的,只能是强装笑颜讨好左门。然而,左门拒绝了和子生存的乞求,踩在和子身上的那只脚似乎宣告了和子的死,他根本不体谅自己按他的要求杀害上垣时的恐惧和痛苦,踩在她身上的那只脚冷酷无情。
(我为什么不去报告警察呢…)此时,巨大的悔恨在她记头激荡,和子不由痛哭失声,恐怖使她的身子剧烈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