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离开会议室，竟有踉跄。她倚着那扇窗向下望，正见办公楼前，靳英正与吴天亮打了个照面。

吴天亮又踱了两步，望一她：“我是不是跟你想象中的人有差距？有你就说来，没事的，这次我回保定来公，也顺路回老家看看，哦，我老家就在大足，城里也有好些战友，嗯，你说吧，没有事的。”

当门关上的时候，李萍一下坐了下来，坐在沙发上了。

一会儿，书记来了，他大概以为吴天亮来招女兵，喜笑颜开地嘱咐李萍，和首长说说，多带几个人去，这是卷烟厂的荣誉。

李萍则一时间有些茫然和手足无措，咬着嘴不说话了。

吴天亮说完就准备走了，他收起了那盒“百合”牌香烟，连同她那张纸条，一边收一边说：“这个我留作纪念，你们厂一天生产那么多烟，又有那么多人烟，可这盒烟竟被我到了，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呀，哈哈——”

吴天亮说：“很幸运，这盒烟我到了，我看了纸条上的意思，开始还不敢相信，不过，正好有机会来回保定来差，就来碰碰运气，没想到是真的！真的好啊！我现在就没有妻，两年前我妻了车祸，嗯，就去世了。我现在是工程兵某政治主任，副团职，每月的工资八十元多一，我们的队正在川黔线修铁路。”

烟，又从烟盒里一张纸条，将那盒烟和那张纸条一起往她面前推了推说：“这是你写的吧？”李萍又了。

“噢，还是说说咱俩的事。我今年刚刚40岁，嗯，年龄和你比是大了，你看咱俩的事？”

李萍仍然不知说什么好，觉得很为难。

靳英看到一戎装的吴天亮，惊喜而激动地说：“你好！”“你好！”吴天亮友好而礼貌地回应。

这不免有些尴尬。幸好，吴天亮也看这份尴尬。吴天亮笑笑：“小李呀，我今天来找你，没别的意思，就想认识认识你，我初次见你，对你是满意的，没想到你会这么漂亮，这很好。你对我呢，也许一时拿不定主意，这没关系，你可以和领导啊，父母啊商量商量，我在保定还能住上三天，我住在码旁边那个队招待所住，在201房间，有什么事可到那儿去找我，啊——”

吴天亮说完就走了，很首长，也很男人的样。

吴天亮握住了她的手里，又：“我就住在码旁边那家队招待所，201房间。啊，不你对我满意不满意，都希望你能去聊聊。我走了。”

吴天亮说完伸手，那意思是想跟她告别，李萍也下意识地伸过手去。

李萍有些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