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年节时积些德。若是为那个，也不致找你我商议，有那么多医士呢。”

“遵命。”直次赶了。

“你这人想法龌龊！因年轻武士常光顾阿倍川町，大人才故意讥讽。”

“最近风病肆。”

“大人，最近听说大久保长安病了，好些了吗？”安藤直次想起去年晚秋在铃铛森林遇见的那个女。他半说笑地把那事告诉了家康，亦是为了试探，不知长安是否真过。但家康对此却似毫无兴致。

“班国传教士开必骂尼德兰为盗，尼德兰则必骂班国人为贼。”

二人陷沉默。

“如何是好，成濑？”

“哦？”直次稳住脚步。

“唔？”

二人一阵心悸，带着疑问和惶恐，立刻起到了廊下，走了四五步，又停下来。直次拉着正成的衣袖，回到内室“正成，我心里有谱了，来！”

“来，再喝些。今日不必拘束，只畅言。”

“正成！”

二人木然相对。

“尼德兰和班国之关系，比想象中还要恶劣啊！”正成。

“欧罗正烽燧大炽啊。”

“大人明示…”

“我突然想到，大人是不是病了？”

“你不信我的话？”

“哦？你们这样计算？”家康低声说着，默默端起酒杯送到边。二人的回答似乎他意料。二人又换了一个神，轻轻摇了摇——好像会错了意。

“真在海上相遇，亦会大打手。”

“你的想法也一样？”

“此事也许和义利公、赖将公有关。”

“是，已足。”

听直次这么一说，正成搔了搔胡。即便是家康为此而羞愧，也尽可找医士看完病后，差二人抓药啊。也许家康本有话要说，不知怎的最后又咽了回去。

“你也这般想？”

“大人力旺盛，还曾把阿倍川町的女人叫到本城来。”

过了一日，二人居然又被叫到茶室。此次款待极其丰盛，令缭，除了盐烤鲷鱼、鹤之外，竟然还有山、山芋和葛煮藕。酒则是尼德兰敬献的白兰地。

二人觉张万分。

“唔。”家康本不接茬，正成也只能闭嘴了。

“怎的了？神那般吓人！”

“你太死板了啊。”

二人不禁胡猜想。安藤直次想，也许有人想捣，大御所要命令我们去平息；正成则想，说不定会把一个年轻小妾赏赐给我呢。家康确实曾把年轻侧室赏赐给属下，也有赏赐后又收回之事。不过，当日家康并未说些什么，只不断劝二人吃喝，最终也未张言事。

“该放松时就得放松。我还待天气和些了，去阿倍川的街看姑娘们舞呢。”

天已开始暗下来，白雾染着院中光秃秃的树，仿佛墨画一般迷蒙。

若事情果然如二人猜测，对他们来说可是惊天大事。家康说过，往生之前，有几事非办不可。过完年就实满十一岁的七男义利，以及实满九岁的八赖将，必然让他心。他为义利筑名古屋城，又封赖将骏府五十万石年俸。不过，只分封领地尚且不够。就

二人益发不得要领。

“哈哈，也可以这般想。若大人在那里有相好，我们就不能随随便便去了。”

“唔。我也觉些门。”

“时候还早，一气了！”家康劝。

安藤直次吃了一惊“您到底知些什么？”

“病了？”

万五千石，秀赖公比他还多五十二万两千四百石。这是大人和太阁的差别。”

正月初五，安藤直次和成濑正成再次被召。二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二人惶恐了内室，一个侍从来禀：“大御所大人要请二位大人用餐。请到茶室。”

“唔。”

家康的款待终于结束。二人退后，成濑正成在安藤直次耳边轻声：“也许大人在担心什么。”

“计将何，安藤？”

二人别过，各自回家，当夜无事。

“好了，不必这般针锋相对。若真如你言，大人心积虑把我们留下，不定是患了风病。”

“安藤大人，你以为怎样？”

“来，休要拘束。若不喜洋酒，还有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