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是憎恶恶鬼，还无法灭了它。若无神佛眷顾…”

“火烧国船之事，若置之不理，那把火早晚会烧到自己上——他意识到这些，便刻不容缓地把从有大人骗得银的冈本大八关到家中审讯，事情理得有条不紊。”

“即使石见守是杀了阿幸的极恶之徒，你也不当恨他，因为你有慈悲之心，能从恶人上反省自的罪障。”

“也许人生确如阿姑娘所言，必须牺牲他人。”

“呃，我正迷惑不已…”

“不懂反省之人，即使保得，也和神佛无缘，明白吗？”光悦顿一下，“阿姑娘方才说到一期一会，我才这般说。神佛不会施恩于无缘之人。所谓缘分，便是我们的赎罪之心啊！”他用无比锐利的目光盯着阿“赎罪、认错…若非如此，人便不能称之为人。若为了达到目的一味追逐…这样的人非人，乃是鬼！鬼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诸模样现，其事只能称为‘鬼业’，必不能长久。”

“被火烧伤的，不一定就是纵火之人，这话虽有些奇怪，却是本阿弥光悦不可动摇的信念。为了自己的野心和望而玩火，这与为了野心和望而摆凶之人二致，必然伤及自。你早晚会明白因果报应的理。接着说说石见守的事…”光悦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吐一串话后，再次转到之前的话题“放火之人不会被火烧伤，那人是这般说的？”

“是。神佛在那颗看到自己的罪孽，为自不洁而愧疚的慈悲之心中。人一合掌，就抓住了真正的信奉；抓住了信奉，必然会发一些誓言；完成自己的誓言，奉行神佛的教诲，这样，人才备驱逐鬼怪的力量…”

光悦似也有所察觉，：“哈哈！我便是鬼啊——你的神这般告诉我。不过我非鬼。我已走过了你正在走的路，了信奉之门。想想见到日莲上人时的情形吧！见到他，上人定会指迷津！何为菩萨行，何为鬼业，何为可为，何为不可为…那时，你亦会充满自信，从容信奉之门了。你当自己走那扇门。这样，你便可以味一期一会的诚挚之心了。”

光悦又慌忙使劲摆摆手，：“那可不行，姑娘要是这般想，人恐怕都要变成无间地狱里的鬼了。”说着，光悦又给自己取茶。他一边听阿倾诉，一边把事情打听得更详尽些，否则很难决定日后如何行事。这些可都是和他的生活密相关的大事。

“…”“罢了，再说说大久保石见守吧。你方才说，石见守在火烧国船一事上煽风火？”

不过，死在战场和死在床铺上可不能混为一谈。

阿又陷沉思，她信光悦的执著。

“阿姑娘啊，现在你正站在正确信奉的大门哪。”

然而阿似在想另外一事。“有时候，我亦觉得越来越不明白。”她平静“不明白人，也不明白自己。我觉得，人好像为了活下去，必须让他人受苦，必须得杀了别人…”

阿想，光悦亦如一个“鬼”她还未见过其他人如他这般执著地追逐正义。

“先生相信人真有那般智慧吗？若有，为何大久保石见守把阿幸…”阿刚想说“杀”又觉得此字不妥，遂生生把话咽回肚里，垂下帘。

“那可不行！”光悦大声打断了她“自己要活下去，也要让别人活下去，没有这样的智慧，就算不得人。”

阿似颇为惊讶，她目不转睛看着光悦。光悦的反应比她预想的要激切很多，她大为吃惊。

“他觉得他比别人都要聪明得多。”

“是。”

“他只是把

“那牺牲太过大，我没法真正恨石见守。我虽明白，不憎恨恶人世间便难有晴日…”

“这是何意？石见守大人若行了恶事，我定会让他被火烧得更惨！”

“你莫要用那神寻找神佛。神佛并非虚幻不实，它在你内心，在你合十的双手贴着的心中。”

“哼！那聪明只是小聪明，先且不说…你以为他何聪明？”

“合十的双手贴着的心中？”

“是。而且，我还说，火之人不会被火烧着。”

光悦笑了，脸上却是一副哭相。阿的疑惑狠狠刺痛了他。

“神佛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