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把这样的重责交托给您二位…”男子深深的低下了头。
打倒魔神王的人,只能成为魔神王。为了这个过分伟大的名声,只能选择作为超越者的生存方式,值得被谅解的。
而且两个人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一直走到今天。
现在在这里,两个人进行的是为了永远埋葬魔神王的战斗。
“这些,本来都是应该我负担的责任啊”因为,魔神王本来是为了让他成为这个诅咒之岛的霸主而被解放的。
但是,现在这位男子已经不可能再做什么了。他只是在这里关注两位英雄的对决,仅此而已此时此刻,在远离威利斯的摩斯深山中,有一双凝视着战场的眼睛。
“这样你该满意了吧?灰色之人”看着从远见之水晶球中映出的两位英雄,被称呼为大贤者的老魔法师冷冷的说。
“不能说是满意。两个人的战斗是可悲的。但是,这是为了罗德斯岛的统一…”暗黑皇帝贝鲁特,集中了暗黑之岛马莫的所有邪恶力量。法恩也凭借英雄王的名声,成为罗德斯诸王国的盟主。
“意外啊。打倒魔神王的时候,那两个人的野心都还没有形成…”因为他们被魔神王夺走了心灵,被大贤者称呼为灰色之人的那位女性,仿佛能看见她悲伤的表情。
身披紫色的长袍,额头上戴着以人类瞳孔为饰品的额冠。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野心。但是打倒魔神王的名声,成为了满足人类欲望的核心。这是人做为生物可悲的本性”“但是,他们接受的理由,真像你说的那样吗?”“当然了。这是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的”灰色的人,并没有改变想法。在遥远的五百年前,她就停止了思考。她只是抱着一个妄执,而留在这个罗德斯岛上的。
在那以后,这个岛被灰色的诅咒束缚囚禁住了。
(但是这样的日子也不会太长了)对此,大贤者确信无疑。
灰色之人也即将步入毁灭的道路。
(命运的复杂就好像纠缠打结的线。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线头,也可能被连接固定在别的地方。)(你也是魔神战争的牺牲品啊)大贤者在心中想。
(和我一样…)从大贤者和灰色之人所在塔的地方离开,穿越无人的山脉的大隧道中,有一位大地的妖精,正抱着长矛蹲在那里。
这个隧道,是他的王国。他是这个灭亡的王国最后的王。
如今这个隧道,因为邪恶成为众多危险魔物的巢穴。
在这样的地方生活,随时有丧命的危险。
但是,和魔神战斗的日子比起来,这些对亡国的矮人王来说简直就像生活在摇篮里一样安全。
无论是妖精还是人类,没有谁会到这里来。
但是前些天,有四个人类和一个矮人、一个女性妖精穿过大隧道,去了大贤者之塔。又经过这个大隧道返回了。
(大地母神的高司祭啊,和你说的话一样。人,真是血脉联系起来的生物啊。不管时代如何变迁。妖精在这个世间,也还是要有必要延续下去。作为物质界的妖精,在众神远去的这个时代,和人一起也许是最高的追求了。因此我,也将成为注定要死的人吧…)亡国的妖精王,在心中默念着,然后缓缓地站了起来。
好像在被谁召唤一样,就这样离开了。
这之后,他再一次接受和人类交往的命运。在南方建立起了一个新的王国。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要有数十年的岁月需要经历…——和摩斯的山脉位置完全相反的是亚拉尼亚的白龙山脉,在山脉的最深处有一座玛法的大神殿。在殿内,一位四十出头的女性正在安静的凝视着真实之镜里决战中的法恩和贝鲁特。
这是拥有神殿内最高司祭地位的女性。
这是拥有“大地母神玛法之爱女”、“驯龙圣女”、“六英雄之一”等多种尊称的女性。
但是从魔神王迷宫返回后,除了最低限度的处理玛法教团的事务以外,她开始过着像隐居一般安静的生活。
这正好和被称为大贤者的魔法师选择了同样的生活方式。
侍奉“婚姻和生产之守护神玛法”的神官,可以破戒。但一生,不能嫁人也不可以生育孩子。经管如此,她还是收养了一个女孩。
(或许你和我的选择是正确的…)玛法教会的最高司祭和呼唤着的魔术师看到的是一样的前景。
杀死魔神王对于了解魔神恐怖的人们,这是超越伟大的功勋。
当知道罗德斯岛被解救时,人们欢天喜地,赞美着六英雄。
但是,一时的激情过后,人们心中残留的,是不敢说出口的不安。
打倒魔神王的人,不是和魔神王一样恐怖吗,这个疑问困扰在人们的心头。
因为知道这种事,假面魔法战士甚至连名字也没有留下,就如同罗德斯历史的阴影一样消失了。
大贤者、大地妖精的矮人王、还有身为玛法教会最高司祭的自己,都在人们的面前选择了隐居的姿态,成为传说而留在了世上。
敢于在历史上留名的只有两位战士。
赤发之佣兵贝鲁特和白银骑士法恩。
依照两个人与生俱来的性格的差异,本来应该会成为亲密无间的朋友吧。
但是如今,他们却在威利斯的平原上,进行着性命相搏的战斗。和友情完全不沾边。
贝鲁特选择成为让人们寝食难安的魔王。
法恩则选择了一条相反的道路,成为圣王。
两人的碰撞是在所难免的。
而且,当两个人都消失的时候…就是罗德斯岛的历史上,英雄时代结束的时候。
“你们成为超越人类的英雄的想法,已经不能实现了。这个罗德斯岛上的人们,不追求超越人类的英雄。即使取得了英雄的名声,也只是带给他们更长久的不安…”承担英雄的下个时代,就是在场观看两位英雄一对一厮杀的人们。
看到两位英雄最后的收场,他们会怎样想、会怎样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