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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千年期待之后,一个静谧的午后,相逢如约而至。
风从每一根毛发间吹过,带动根部发出振动的快感。
葡萄叶转过身去,发出惊喜的叫声。
绿叶间闪露出新鲜的紫色果实。如果成熟。如果成熟。
我不能看到。我已经看到。时间之火留下痕迹,土地重新肥沃。
远处无人见过的水,集结在人类的面前,第一次带来活着的证据。
是的,我活着,但我需要忘记。在这个阳光泛滥的时间,在水的包围之中,在葡萄叶的歌唱中,在荷花的开放之中,请让我成为一头动物。把阳光含在口中,细细咀嚼…
尘世间的王,在此刻君临一切。”
乞丐完成了他的即兴朗诵,手还举在半空,似乎想邀明月共舞。
他回头看见阿凤痴痴地盯着他,立刻又抱头蹲了下去:“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不准打脸啊…”“你…你…你听懂了我的话?”
“听…听懂了一点。”
“我说的是什么?”
“思念。”
“你说的又是什么?”
“报答。”
“怎么可能是你?”
“我说了我不是有意的了…这回不打了吧…”
“为什么会是你!”阿凤不知是哭是笑,跳过去又是一通捶:“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满怀心事,居然只有一个又脏又烂的臭乞丐才听得懂!连他,连他都听不懂…为什么啊?”
乞丐忽然站了起来,抓住了她的手。
他的神情忽然变得无比严肃。真奇怪,他一正经起来,脏脸上就立刻涌起了让人无法侵犯的庄严,他的乱发也变得别具性格,连他的黄牙,都好像闪出了金光…
“对不起,”他一字一句地说“请不要叫我‘一个又脏又烂的臭乞丐’,其实,我是…我是一个演员。”
“演员?什么东西?能吃吗?”阿凤睁大好奇的双眼。
“演员…”那乞丐潇洒地一拂一摆他的结成团的乱发“学名就是戏子。”
“你是唱戏的?你不是乞丐吗?”
“乞丐,只不过是我体验生活时的临时身份。”
“那你在哪家戏班?”
“唔…我因为厌恶了粉墨登场没有自我的生活,就从戏班里逃出来了…”
“那还不是个乞丐嘛!”
夜深了,阿凤和乞丐还坐在门后望月聊天。
“你不准备再回戏班去了吗?”
“不了,再不想了。”
“宁愿做乞丐?戏班就那么可怕?”
“你是不知道戏班里的苦啊,每天要早起,换装,跪拜师傅,学礼仪,学诗书,一坐一走,一唱一打,全要有规有矩,合乎体统,分毫不能差,他们会用尺量啊!然后就是一大…堆人在你耳边没完没了地说,当皇帝要这样,当皇帝要那样…”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