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牙金一路走来，远远就见到张贤坐在墙边，吧唧吧唧了嘴，哼：“蹦二狗，那是新来的吗？”

豁牙金对蹦二狗说：“蹦二狗，给他两。”

蹦二狗是个瘦的氓，长着一对三角，一黄牙，梳着个中分，他识字认数，算是豁牙金的“账房”平日里收没有收谁的钱，收了多少，又了多少，都是他记账。蹦二狗听豁牙金叫他，赶忙上前一步，看了张贤，叫：“金爷，昨天还没见到过，是新来的！”

张贤这眨的功夫就变没了铜币，这些路人也跟着豁牙金他们“咦”声来，顿时都窃窃私语起来，脚下不禁凑得更近。

张贤明白这些氓不好惹，笑：“我叫张贤，初来贵地，不懂规矩，还请这位大爷多多包涵。”

豁牙金四下一看，哈哈大笑，蹦二狗那几个氓也跟着大笑起来。豁牙金嚷：“活的？好！你要多少钱？我倒看看你怎么让济公喝酒！”

豁牙金哼：“你，叫什么？什么买卖的？”

豁牙金哭笑不得，他还是一次碰到像张贤这样说话不着调的。豁牙金不是游人，张贤越是这么说，豁牙金越要刨问底。

张贤边有这十来人围着，又齐声称奇，街上的路人也都听到，不是认得豁牙金的，还是不认识的，都围拢过来，转功夫，已经围了二三十人。

张贤早就注意到这几个氓，见他们站到自己面前，慢慢站起来，抱了抱拳，十分客气地说：“几位大爷，有什么指教？”

众氓最喜欺负新来的这事，一个个摆一副凶相，耸着肩，走着王八步，跟着豁牙金走到张贤面前。

张贤将手一，晃了晃，念：“已经去了！”说着慢慢将手伸开，手中空无一，那两枚铜币已经不翼而飞。

张贤说：“二钱即可。”

豁牙金拉下墨镜，看了张贤，心中倒微微一怔，这个人的神邃，一看不浅来，不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商贩。

张贤接过铜币，摊在手掌上，用手指一，念：“钱儿啊，辛苦你们一趟，去买酒来！”

豁牙金骂：“你废什么话！让你给，你就给，麻利的！”

“走！去会一会他！”豁牙金懒洋洋地说。

豁牙金哼：“呦，你还有意思的。我倒问问你，你讨了钱，又怎么给济公喝酒？”

蹦二狗连声应了，从怀里摸两个一的铜币，向前一步递给张贤。

这四五个氓围在张贤面前，街上有喜凑闹的路人也都走过来，站在豁牙金他们后，张贤收下两枚铜币的时候，除了豁牙金他们，已经围上来七八个人。

蹦二狗一脸苦相，说：“金爷，你还真信他的啊？”

张贤笑：“自然是买酒来，让济公喝了，这几位爷可不要小看我这幅画，画里的济公可有真神附着，乃是活的，可以喝酒。”

豁牙金心想这个人说话倒客气得很，是个识相的人，气也稍稍缓了缓，说：“哦？张贤，我问你呢，你在这里什么买卖？”

人群见张贤静静站着，并未有什么动作，而几个氓打扮的人居然都老老实实的看着张贤，并不放肆，都觉得奇怪，彼此询问。有跟着豁牙金他们来得早的，大概把事情说了说，传话传得飞快，不一会儿就人人皆知。

豁牙金把墨镜摘下来，瞪着两只铜铃般的睛，歪着嘴说：“你是变戏法的？”

张贤答：“不什么买卖，只想借贵地，给我后的济公活佛讨两个酒钱。”

他们来了，心想今天的收成还不够伺候豁牙金的，赶忙把摊收了，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豁牙金、蹦二狗他们这些氓不由得“咦”了一声。

张贤不置可否，微微笑：“几位大爷，各位父老乡亲，少安毋躁，酒上就买回来了。”

豁牙金看了张贤，也觉得奇怪，这个人什么买卖的？后画着个愁眉苦脸的济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