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你保证,委员长。他不在这里,我也不知道他可能在哪里。”
我和侍卫们尾随其后,委员长穿遍了整栋房子。他检查每个房间,探头床底,遍开橱柜。最后,他对两个人的确不在屋里的事实感到满意后,一个道别的字都没扔下就走了。
我真的害怕了,我见到温德尔站在一排射击手前的幻影。由于无法入眠,我起身独饮,预想着可能发生的最坏的事。清晨四点,出现了一个快活的威尔基,自傲如刚与女友共度一夜美好之后的大学生。一幕幕地叙述完发生在他和夫人之间的事后,他愉快地表示已邀请夫人同返华盛顿。我怒不可遏地说:“温德尔,你是个该死的大笨蛋!”
我列举一切的理由来反对他这个疯狂的念头。我完全同意蒋夫人是我们所见过的最美丽、聪明和性感的女人之一,我也了解他们彼此之间巨大的吸引力,但是在重庆的报业圈已经有够多关于他们的流言蜚语了。我说:“你在这里代表了美国总统,你还希望一九四四年能再度被提名,希望竞选下届总统。”我还表示届时他的太太和儿子可能会到机场接他,夫人的出现将造成相当尴尬的场面。威尔基听了气得跺脚离去。当时我已经非常疲倦,于是倒头便睡。
我八点醒来时,威尔基已在用早餐,我们各吃各的,半句话没说。九点钟他有一个演讲。正当他起身准备离开时,他转身对我说:“迈克,我要你去见夫人,告诉她她不能和我们一起回华盛顿。”
“哪里可以找到她?”我问。他腼腆地说:“在市中心妇幼医院的顶层,她有一个公寓。那是她引以为傲的慈善机构。”
大约十一点,我到医院要求见夫人。当我被引进的客厅后,我愚钝地告诉她,她不能和威尔基先生一起回华盛顿。
“谁说不能?”她问。
“是我,”我说“我告诉温德尔不能带你同行,因为从政治上来说,这是非常不智的。”
在我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之前,她的长指甲已经朝我的面颊使劲地抓了下去。她是这么的用力,以致在我脸上整整留下了一个星期的疤痕。(《九十年代》,一九八六年十月号)
威尔基要带宋美龄一起回美事,已故著名通俗史家塔奇曼女士(BarbaraW。Tuchman)曾亲自访问当时在重庆美国使馆做事、能通华语的文森特(JohnCarterVincent),得到证实。文森特还注意到,蒋介石当面对威尔基甚是殷勤,但当威尔基离开后,要人赶快把窗户打开,说是“让羊骚臭散出去”(“toletthesmelloftheforeignerout,”见Tuchman,StilwellandtheAmericanExperienceinChina,P.428,)难掩厌恶之情。厌恶之情,显然其来有自。再由于宋美龄的指甲可以朝老美脸上抓,可见她和他们厮混的关系,已经到了何种程度。那次深夜幽会,五十岁的孤男和四十五岁的寡女独处,其严重性也就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