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兴风作浪

“完全不一样。你们兴风作狼，至少外形上，要讲理想、讲义气、讲良知、讲jiao情、讲朋友，你们是帮助弱者打qiang者。我们却没这么笨。我们公开帮助qiang者、暗中帮助弱者，取得跟qiang者讨价还价的余地。有一天，价钱好，我们可以把弱者卖给qiang者；或者价钱不好，扶植弱者推翻qiang者，或使弱者割据一方。在整个的作业过程中，没有任何理想、义气、良知、朋友，有的只是日本帝国的利益。我们zuo的，是真正对日本有利的事；你们却是胡闹。你们希望中国qiang，中国qiang了，对日本没有好chu1。”

“照你们这样发展下去，只要日本qiang，哪guan中国弱，从长远看，中国弱就是日本的弱，你别忘了都是亚洲人都是黄zhong人这个事实。将来世界一定朝这样发展。”

“我是日本外jiao家，不是日本预言家，也不是日本dao德家。一百年以后的事，我不gan兴趣。我gan兴趣的，和你们gan兴趣的不一样。”

“但现在你和我们一样，对救这些中国弱者gan兴趣。甚至你还帮助我们。”

“帮助你们？还是你们帮助我们，你们难dao还看不chu来，你们代日本政府zuo了日本政府不便zuo、也zuo不到的事。”

“我们不给政府利用。”

“那是你们的想法、天真的想法。只可惜你们逃不掉被利用的命运，也许你们不知dao。但事实总是：你们无形中在被日本政府利用，或被极端国权主义分子军bu利用，或被民权主义右翼分子财阀利用，甚至，最惨的，被支那人利用。”

“你以为我们是傻瓜，我们这么容易给人利用？”

“你们是不是傻瓜，要看你们走的是哪条路。你们至少在外形上，要讲理想、讲义气、讲良知、讲jiao情、讲朋友，帮助弱者打qiang者，在外表上，你们是走上这条路，这就是傻瓜之路、这就注定了你们被利用的命运。你们在这条路上的努力，成了，成果的得利者不是你们；败了，别人都不负责任，你们被人上坟扫墓。上坟回来，还笑你们是傻瓜。”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路走错了？”

“看你用哪一zhong观点来看。大ti说来，你们走的路是侠客的路，从这个观点来看，你们的成败观gen本和世俗不一样，别人以为你们被利用，你们却冷笑三声，为什么？你们的人生观是疏财仗义排难解纷，你们gen本志不在世俗所争的功业、权势、名位与财富。所以，当你们没得到这些而被别人得到，世俗认为你们是傻瓜，你们却冷笑三声，世俗认为你们是失，而你们却怡然自得。所以，从你们侠客的观点看，你们走对了路。可是，天呵！谁能了解呢？侠客哲学、侠客人生观，这是九世纪中国唐朝的小说带给我们日本的，现在是十九世纪。你们太古典了。”

“你笑我们太落伍了？”

“也不一定。古典可能转生为未来，只是古典不能转生为现代，你们的行为，不是历史就是未来，但不是现代。”

“也许你说得对，我们不现代。我们若现代，我们也不会同谭嗣同jiao上朋友。他们也不现代。他们是古典的中国武士dao，他们用古典给中国创造未来。”

“古典的中国武士dao，你说得很对。武士dao就是我们大和魂，伊藤公说他们是中国的灵魂，中国魂就是古典的中国武士dao。中国不是没有武士dao，但中国的武士dao的发展太偏向一shen一家的私恩私怨，或是一个地区一个帮会的私恩私怨，他们任侠gan死的目标可惜都太窄了、太小了，他们的血，很少为国家民族这zhong大目标liu，勇于私斗，怯于公义，这是支那人的大mao病。中国的武士dao有两个大类…”

这时候，外面敲门，林权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