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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第十二世纪(2/7)

三宋帝国同意把贡给辽帝国的货和银币,改为贡给金帝国。

一金军负责攻取辽帝国的中京大定府(内蒙古宁城),然后南下,穿过平地松林(林左旗跟河北围场县之间,东西横亘数百公里以松树为主的大森林,称“平地松林”也称“松漠”当契丹落时代,中国唐政府曾册封它的酋长为松漠都督,就是指此),直指长城古北(北京密云东北)。宋军负责攻取辽帝国的燕京析津府;北京),然后北上,也直指长城古北。两国即以古北关隘为界,互不超越。

三惨不忍睹的胜利

二金帝国同意宋帝国收回燕云十六州。——十六州中,后周帝国时已收回瀛、莫二州,但辽帝国于十六州之外,曾占了易州(河北易县)、设置景州(河北遵化),合在一起计算,仍为十六州。

然而耶律淳在位四个月便逝世,他的妻萧皇后继续执政。驻扎在涿州(河北涿州)、易州(河北易县)的辽帝国“怨军”(由家乡沦于女真的亡青年组成,专向金帝国报怨复仇)司令官郭药师,跟萧皇后不睦,遂向宋帝国投降,献上两州土地。这对宋政府是一个鼓励,赵佶命童贯作第二次北伐。萧皇后派遣使节韩昉晋见童贯,奉上降表,请求念及一百一十九年敦睦的,不再攻,辽帝国愿降为臣属,永为屏藩。童贯一拒绝,把韩昉叱帐外,韩昉在院中哀号说:“辽宋两国,和好百年。盟约誓书,字字俱在。你能欺国,不能欺天。”痛哭而去。童贯在叱走韩昉后,即对燕京奇袭,在辽军迎战下几乎全军覆没,被辽军追击到芦沟桥,宋军将近二十万人,被敌人的铁骑冲刺,死伤殆尽,死盈路。辽军作歌传唱。讥刺宋帝国的无心与无能。

辽帝国东方重镇宁江州(吉林松原东)最先陷落,耶律延禧正在打猎,听到消息,命大将萧嗣先征剿,在混同江(松江)北岸河店(黑龙江肇源)被女真兵团迎痛击,全军覆没。辽帝国先前曾行过一个传说:“女真兵不能满一万,满一万即天下无敌。”这时女真落的武装战士,刚刚才满一万,辽帝国已无能为力。到了明年(一一一五),完颜阿骨打建立金帝国。耶律延禧御驾亲征,在护步答冈(吉林双辽境)决战,所统七十万国防军,承当不住金帝国女真兵团猛烈打击,霎时崩溃,耶律延禧只逃回中京(内蒙古宁城)。

赵佶命童贯征讨,宋帝国国防军虽不能对外,但对内仍有力量。方腊被杀,民变失败。童贯察觉到民变的原因,于是以赵佶的名义下诏罪己,撤销石纲和主持石纲的机构“应奉局”可是,宰相王甫告诉赵佶说:“民变是茶法盐法太苛激起的,跟石纲无关。童贯太老实,受邪小人的蒙蔽,把罪过全推到陛下上。”赵佶果然被激怒,立即恢复石纲和应奉局。

——以如此使人失笑的兵力,竟敢毁盟挑战,再一次说明世界上确实有不自量力这回事。

植代表宋帝国晋见完颜阿骨打时,已是一一二○年。金军于占领了半个辽帝国后,抵临潢。从来不停止游猎和杀人的耶律延禧,这时正在外打猎,不敢回救,城中卫戍队登城拒守,的如同铜墙铁植到达时,完颜阿骨打告诉他:“你可以先看一下我们的力量,再谈条件。”即下令攻城,在石箭如雨中,杀声震动天地,从早晨开始,不到中午,这个闻名四方的契丹首都城,即被攻陷。植对女真兵团的悍,大吃一惊,他知女真是悍的,但不知悍到如此程度。

这是人民对石纲暴政的激烈反应,由青溪(浙江淳安)人方腊领导。他们一连攻陷了睦州、杭州(浙江杭州)、歙州(安徽歙县)、衢州(浙江衢州)。对政府官员痛恨骨,凡官员被擒,即砍断四肢,剖开肚,挖取胃;或用死,熬成膏油。从这些残忍的报复行为,可推断官员们平时对人民的毒害,必百倍于此,才使这些善良的农民陷于疯狂。

睦州民变于一一二一年结束,已耽误了夹攻日期。于是顺延到明年(一一二二)。一一二二年正月,金帝国攻陷辽帝国的中京(内蒙古宁城),童贯急统军北上,白沟(河北雄县西北白沟河镇),分两路攻。当时辽皇帝耶律延禧逃往夹山(内蒙古武川山一带),跟外界失去联络。耶律延禧的叔父耶律淳亲王在燕京(北京)继位,对女真兵团节节抵抗。宋军突然采取军事行动,对燕京是一个晴天霹雳,他们再没有想到一向卑躬屈膝的宋帝国,会在朋友背上上刀。耶律淳陷于腹背受敌的危境,他派人晋见童贯说:“女真叛变作,贵国也应对它厌恶。如果贪图前小利,捐弃百年友谊,去结豺狼,只会下将来无穷祸,尚请贵国考虑。”这是一段充满形容词的外词令,当然不会发生效力。童贯继续督军前。辽军只好迎战,两国在芦沟桥相遇,宋兵团两路大军,同时溃败。

宋金对辽帝国夹攻密约,原定于订约的明年(一一二一)实施。植返国复命后,皇帝赵佶命宦官童贯当总司令,集结队。可是刚刚集结完成,远在南方八百公里外的睦州(浙江建德,章惇贬死的地方),爆发民变。

这个西迁的辽帝国,从此跟中国失去联络,中国也再没有得到过它的消息。它那原来就很低的文化准,经过天翻地覆般地转战逃亡,连他们自己的契丹文字恐怕记得的人都不多了。所以虽然延续国脉达九十四年,但对人类文化没有什么贡献。下世纪(十三)一二一八年,终于被新兴的蒙古帝国消灭。辽帝国立国三百零三年,是中国版图上立国时间最久的王朝之一。

金帝国接到宋军溃败的消息,也大吃一惊,他们固然知宋军衰弱,但不知衰弱到这地步,这对他们是一个新的诱惑。皇帝完颜阿骨打既知宋军不能在古北(北京密云东北)会师,于

金、宋两个对辽帝国的夹击密约,就在陷落不久的临潢签订,包括下列三项:

不过这个一开始就屈膝贡的密约,本没有机会实施,女真兵团像暴风一样,把辽帝国这堆落叶,迅速地一扫而光。两百年不可一世,迫使后晋和宋两个帝国就范的契丹兵团,溃不成军。耶律延禧逃夹山(内蒙古武川山一带),他一直到这时候才发现他认为最能最忠实的宰相萧奉先的邪恶,然而已太迟了。一一二五年,耶律延禧再向西逃,中途被女真兵团生擒。

耶律延禧被俘并不等于辽帝国的灭亡,皇族后裔的大将耶律大石,一个卓越的军事天才,集结残余兵力和落,向西亡。抵达中亚的寻思城(乌孜别克撒尔罕),击败当地诸小国的联合反抗,到起儿漫城(乌孜别克纳沃伊城),宣布继承帝位,组织新的中央政府。不久东返,在伊赛克湖之西,河(楚河)南岸,筑虎恩斡耳朵(斡耳朵,殿之意;今吉尔吉斯托克克),作为首都。

侄儿完颜阿骨打继位。明年(一一一四),派人到首都临潢(内蒙古林左旗),向辽政府索取阿疏,辽政府不许。完颜阿骨打遂以辽政府不来阿疏这件滔天大罪,祭告天地,起兵叛变。完颜阿骨打所以急于采取行动,有他的理由。辽皇帝耶律延禧酗酒、昏庸,而且凶暴,已经众叛亲离,民怨沸腾。完颜阿骨打曾借着朝见的机会,亲自观察过他,留有刻的印象,认为耶律延禧是一个最佳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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