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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hua:1-5(2/6)

那座湖光塔影的校园让我魂牵梦绕。中学时,我曾经没日没夜地切慕了它六年。可惜,最后还是没有能够踏去。就因为考没有发挥好,差了几分。造化人,我像一枚蒲公英一样,不情愿地飘落到西湖边上的那座校园里。"风熏得游人醉,西湖歌舞几时休",西湖矣,却不是一个念书的好地方。大学四年,的失落一直伴随着我。

家的小院,那个小院曾经就在瘦西湖的边上。屋檐下的青苔上有我鞋的痕迹,木梁上的燕窝中有时落下一两片羽。可是,在几年前的房地产开发中,这个可的小院暴地拆除了,连同我童年温的记忆。

他的文章显示,他是北京大学中文系的一个学生。那么,地址就简单地写上一个"北京大学中文系",不知他能不能收到?



三、廷生的日记

下午,下班之前,我公司以后唯一的一件"假公济私"的事情:我把这封用一页便签写就的短信,放一封特快专递里,填好他的姓名和地址。在吩咐秘书寄一大叠商业信件的时候,把它混在"公家"的信件中发了去。因为我实在怕自己没有勇气走到邮局亲手投这封突发奇想的信。

从校园里"失踪"了四天,重新回来,校园依然如一潭死。只有"新东方"的课堂里依旧是拥挤不堪的人群。

我相信,他有。他更有一颗忧愤与伤的心。

我不知他的详细地址以及与他有关的一切。然而,有过一本并不属于我的、他写的书就足够了——从"质"的意义上来说,那本书我仅仅拥有过一天(更准确地说,一个夜晚)的时间。

"骨纵相思当寸断,禅心难付剑与萧",我让自己与外世界保持着一分距离。像一只定格在琥珀中的小昆虫,凝固,但是安全。

我有些嫉妒地想,他是多么的幸运啊。

他能否收到这封信,在我的信写完以后,已经不重要了。

是内敛的、是悲哀的、是冷静的、是的。记得一篇小说中写:"很多有伤的女人,只穿黑的衣服。因为这样不容易让别人看到疼痛。"这也是我的原因啊,我不愿意让旁人窥视到我的内心世界。黑是一藩篱。

正如《世说新语》中那个有名的"雪中访"的故事:东晋名士王猷住在山的时候,一个大雪漫天的夜晚,起床对着雪景喝酒,喝到半醉,突然想起了著名的隐士,便连夜乘坐小船去看他。到了宅的时候,天已亮,王猷没有去敲门,却命令船夫开船回家。船夫问他为什么不去,他回答说:"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

举重若轻。

我喜穿黑的衣服,太喜了,我的大分衣服都是黑的。以至于同事对我说,你这么年轻,为什么总是穿着冰冷的、压抑的黑?好多次,面对这样的询问,我笑而不答。心中却隐隐作痛。

毕业后,渐渐忘却了有关校园里的一切。照片都是会褪的,记忆也一样;朵都是会飘落的,梦想也一样。

读那本名叫《火》的书,也有好长一段日了。书中那些刚的句打动过我,更打动我的却是那些柔弱的句。手边没有书。我当时读的那本已经很破旧的书,并不属于我。读过之后,我也不想去书店买一本新的。因为,读过之后,这本书在"神"的意义上就已属于我了。书里的好些句我几乎能够背诵下来,我也能够受到作者写作它们时的心情。它们让我如此牵挂肚。

他的现,重新勾起我昔日的梦想和创伤。他属于那座校园,那座蔡元培和鲁迅的校园,那座"五四"青年的长衫和白围巾飘飘的校园,那座在血与火中青永在的校园。那座校园已经成为史诗,成为纪念碑,成为神话。

写信是对虚无的一反抗。但写完以后,我宁愿忘记它,让它像一个梦一样在我的生命中消失。

今天的日记写得太长了。

一九九九年六月七日

我给他写信的时刻,不是我有意挑选的,却恰好是一个孤独与哀痛织的时刻。他一定跟我一样需要安。他边有安他的朋友吗?

从昨天一直到今天,外面都下着雨,天灰蒙蒙的,像《红楼梦》里面那些让作者和读者一起哭泣的、所谓"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的章节。

此时此刻,我想起《火》中那些忧愤的句。在北国的风沙中,他有冲冠的怒发吗?

可是,明天我还得去上班。睡吧,睡吧。

那么,我也来学学王猷?

我很喜这个古老的故事。长袖飘飘的王猷、鹅般的雪、披着蓑衣的船夫、划在溪中的木桨…我要是画家,我会画这样的一幅神韵动的墨画。

北大的意义,早已经超越了一所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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