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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收的世纪(2/6)

与汤显祖、沈璟同时代的戏剧作家不少,可惜当时颇孚名望的一些人或者未能让自己的剧作留存下来,或者留存下来了却不见。倒是当时并不著名的一些人写的一些剧本,在今天还有光彩。例如濂的《玉簪记》、周朝俊的《红梅记》和孙仁孺的《东郭记》,就长期受到人们的喜

人生风貌。他的杂剧,以无可遏制的狂怒,痛骂历史上和现实中的相(《狂鼓史》);以大的忱,歌颂了那些突破礼教、隐瞒份而成了文臣武将的姑娘(《雌木兰》、《女状元》);即使是那荒诞不经的“脱度”题材,到了他手下也包了对禁主义的嘲。徐谓的戏剧故事,总是怪诞、瑰丽、充满幻想的,间和间,今生和来世,低位与位,纵与禁,僧侣和娼,弱女和猛将,闺阁与金銮,烈地搓在一起、对比在一起,借以表达自己与社会习俗、封建礼教、等级观念、虚伪仪式的挑战心理。若要以写实主义的标准去要求他的剧作,那是两不相便的。戏剧理论家王骥德一度曾居住在徐渭的隔,熟悉徐渭的创作过程和创作风格,在他所著的《曲律》中明确评之为“天地间一奇绝文字”所谓“奇绝”也就是不同凡响,不可以寻常的规矩去度量,无论在思想上还是在艺术上都是如此。汤显祖正是汲取了这从内容到形式的浪漫风致,予以发扬光大,并经过自己中炉锤的冶炼,终于铸造了《牡丹亭》这样的浪漫主义杰作。徐渭以一组杂剧短戏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对抗,而汤显祖则让徐渭的情怀占领了传奇本,以洋洋洒洒的数十句长剧,把浪漫主义的风致表现得更加透彻,更加淋漓尽致。

《东郭记》是一讽刺剧。就像一个生动的漫画展览,寡廉鲜耻的嘴脸和行动都呈现无遗。凭借的是《孟》里的寓言,揭的是作者期间的明代现实。但是,寓言的彩还保持着。一伙贫穷的无赖汉看到世上污秽不堪,有机可乘,便分发,谋取富贵。竟然,他们有的骗到了

《玉簪记》写书生潘必正和姑陈妙常勇敢结合的喜剧故事。这个故事可在《古今女史》中找到源,后也有人搬演为杂剧,但潘必正、陈妙常的名字如此为中国普通老百姓所熟悉,实应归功于《玉簪记》和以后由它派生来的许多地方剧的折戏,如《秋江》、《琴挑》等。《玉簪记》在戏剧开展的方式上与《西厢记》颇为接近,然而难能可贵的是,人们明知其近似而又不觉雷同,反而从一近距离的对比中受到濂迈的新步伐,有相映成趣之妙。与皇皇名作同题材而竟然未被比下去,未被淹没掉,极不容易。人们不能忘记,《玉簪记》中也有近乎《西厢记》中“夜听琴”的情节,但它又多么有自己的特。潘必正月夜寂寞,漫步观,听陈妙常在堂中弹琴,便顺步踱。于是两人切磋琴艺,你弹我唱,十分洽,没想到潘必正慕心切,竟在唱词间夹带了“冷霜凝,衾儿枕儿谁共温”的句,陈妙常立即呈现愠怒之,严辞指责“先生言太狂”还威胁要去告诉潘必正的姑妈。但是,待到潘必正歉之后无趣地告辞时,陈妙常又连忙关切地叮嘱:“潘相公,,仔细行走。”潘必正一听,心又燃起希望之火,竟又搭讪着要向陈妙常借灯,陈妙常立即把门闭住了。这样的段落,细腻、准确、蕴藉地刻画了一个女尼的正常情从禁主义中觉醒的过程,有着比《西厢记》中的“夜听琴”更开朗的韵致。人们也不会忘记,《玉簪记》的“秋江哭别”与《西厢记》的“长亭送别”也有近似之,但是,江中急急的追帆又与“碧云天,黄地”的别离之景有着明显的差异。“长亭送别”缠绵凝滞“秋江哭别”灵动迅捷,前者笼罩着凄清的秋,后者飞溅着哗哗雪狼。相比之下,后者化静为动,把陈妙常的真挚之情衍化成一个烈的、铺展于更大空间范围的行动,更是难得。毫无疑问,要在舞台上展现大幅度的功能结构,要在狭小空泛的演空间中展现与急狼轻舟一起飞驶的情,只有中国戏剧的写意方式纔能办得到。

《红梅记》为中国戏剧文化史留下了一个著名的艺术形象:李慧娘。但在周朝俊笔下,关于李慧娘的情节并不在《红梅记》中占据主线地位。在《红梅记》中,权相贾似和书生裴禹的矛盾贯串全剧。不可一世的贾似残酷地杀害了只是赞了一下裴禹风度的侍妾李慧娘,不久又蛮横地霸占了裴禹所的姑娘昭容,同时又对裴禹本人加以囚禁。李慧娘的鬼魂救了落难的裴禹,致使最后裴禹和贾似在升沈荣辱上产生逆转。这样一个戏剧故事,排斥的是贾似,最后成就的大团圆是裴禹和昭容的结合,但是,历史和观众却筛选了其中的李慧娘。这个一见少年英俊而声赞的勇敢姑娘,竟然死后还以不屈的灵魂救助受难的好人,痛斥凶蛮的恶吏,这显然是一浪漫主义的幻想式的虚构,但人民却地喜这个形象,喜虚构。后代许多地方戏在改编《红梅记》的时候,大多突化了李慧娘的形象和有关情节。一死而不灭的仇恨,一死而不熄的情,化作了有力的戏剧行动。我们不能不在这里看到《牡丹亭》里的一脉浪漫主义的余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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